“是有这么回事。”
“方便告诉我他是谁吗?”
“这个?他本人反复交待,不让说啊。”
胡晨阳道:“宋院长,一般来说,既然捐款人有要求,是要为其保密,但是,我怀疑这件事跟我有关,因为我是范达模的亲戚,有人想讨好我,如果是这样,这个钱肯定是不能收的,所以,宋院长,我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
宋院长犹豫了一下,这才道:“这个人是黄一虎。”
“黄一虎?刚刚遭遇枪击案的那个黄一虎?”
“是他。”
“这就奇怪了,他自己也在住院,怎么会想到要给范达模捐款?”
“他们以前都是二汽的,而且,黄一虎说,他也认识冷局长。”
胡晨阳道:“行,这事我知道了,谢谢你,费心了。”
“不谢。”
随后,胡晨阳又给冷欣打电话,把捐款人是黄一虎的事说了。
“是他啊?”冷欣道,“他父亲以前倒是跟范达模是同事,这些年,我们也没什么来往啊,他怎么会给范达模捐款?”
胡晨阳道:“我估计,这事是冲我来的,可能,他从医生、护士那里听到了什么,得知范达模是我的亲戚,想通过这种方式……”
“我明白了。”冷欣也是一点就透。
“黄一虎的枪击案还在调查,情景可能比较复杂,据说,有人枪击他,是想把赶出郧南县,他大概是想找我给他当靠山,给范达模捐款,恐怕只是第一步。”
冷欣道:“这么复杂啊?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先收下这个钱,不要动,静观其变。,”
“明白了。”
“另外,你不妨去问问范达模,或许,黄一虎真的跟范达模有什么特殊交情呢?”
“好吧。”
……
冷欣其实是不大愿意跟范达模接触的,这个父亲除了给过她生命,带给这个家庭的就是耻辱。只是,这些天来,冷欣跟喜子、英子接触多一些,兄妹俩虽然文化不高,但都挺修补朴实,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为了省钱,喜子去砂石工地打工,都是自带饭盒的;英子和母亲也是省吃俭用的,他们也有憧憬,说将来发了财,欠姐姐的钱,一定得还上。
冷欣觉得,范达模在这样的家庭里,虽然穷一些,但并不缺少亲人的温暖。
而冷欣,缺少的正是这种亲情。
冷欣来到范达模的病房,范达模的妻子也学着英子叫她“冷老师”。
冷欣道:“阿姨,你先去忙,我有件事要跟他说一下。”
等范达模的妻子出去后,冷欣问:“你认识黄一虎这个人么?”
“是不是黄占斌的儿子?”
“是。”
“刚认识,他也住在这家医院,听说挨了黑枪?”
“恩。你跟他们家有交情吗?”
“黄占斌原来是我的领导,大家都是一汽过来的,就这些。我离开二汽这么多年,跟谁也没什么交情了。”
“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
冷欣道:“这个黄一虎说要捐款给你治病,他为什么时候这么做?”
范达模听后,表情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道:“他要是真想捐,就收下吧。”
“为什么?”
范达模又沉默了一会,道:“不要问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会有什么事呢?除了躲在职工浴室偷看女职工洗澡,还能有什么事呢?莫非,黄家的黄占斌或者黄一虎也跟“偷看事件”有关?
冷欣不再问题,道:“那你休息吧,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出了病房,冷欣又打电话告诉胡晨阳:“黄一虎捐款的事,我问过了范达模,好象二人之间真的有些不好说的关系,看来,黄一虎捐款,跟你没多大关系。”
“好,那就好。冷欣,我还是那句话:需要我帮助的时候,跟我说,钱不是问题。”
“恩,谢谢你,活雷锋。”说罢,冷欣笑了。
……
这几天,黄一虎的父母听说范达模也在中医院住院,夫妇俩在黄一虎陪同下,拎了大量营养补品和高档水果来看望范达模。
黄占斌紧握着范达模的手道:“哎呀,老伙计啊,这么多年,你受苦啦!”
范达模也是老泪纵横,说不出话。
黄占斌很是诚恳地道:“达模啊,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当年那件事,我那个儿子也是有份的,是你保了他啊,这份情,我黄占斌什么时候想起,心里都不安啊!”
黄一虎也道:“是,我也不知道范叔的下落,要知道,我早报答他了!”
黄占斌道:“你小子别光说不练,说说,打算拿出什么行动报答你范叔?”
黄一虎道:“等范叔出院,我请他到我公司担任副总,还有,您有个儿子叫范喜对不?让他也到我的公司来工作。”
范达模道:“我哪能给你当副总,病好了就回家,家里还有几十亩地呢。”
“咳,”黄一虎道:“种地能赚几个钱,包给别人种就是了,范叔您别谦虚,当年您可是二汽的技术骨干,我那个公司,是搞机械采砂的,正需要您这样懂行的人呢。”
范达模道:“我这身体?”
“累不着您,你动动嘴就行了。”
这种天上掉下的好事,让范达模有点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黄占斌道:“老伙计啊,我现在没事也研究点周易、八卦,周易六十四卦,其中有一卦就叫做否极泰来,老伙计,你也该转运了。”
这话还真打动了范达模,他喃喃道:“还真是,我本来都打算在家等死了,我女儿却把我接到郧城来治疗,还请了省里的专家给我主刀。”
“对啊!”黄一虎道,“而且,您还有胡市长这么好一个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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