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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京城,正是“倒春寒”的时候,雪后极冷,白天都是零下几度,几位南方来的学员耳朵都快冻掉了。
有意思的是,今天讲课的黄教授也是捂着耳朵进来的,估计也是南方人了。
果然,黄教授说话还真带点南方口音。
黄教授上来就来了点小幽默:“我姓黄,炎黄子孙的黄,而不是扫黄打非的黄。”
今天的课题叫《马克思主义的一脉相承和与时俱进》。
马克思主义的“脉”,有三种,一是阶级立场之脉,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是站在无产阶级劳苦大众一边的;二是哲学思想之脉,马克思主义有自己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三是社会理想之脉,也就是最终要实现**理想。
谈到与时俱进,黄教授指出:小平同志说过,由于时代的限制,马克思主义不可能为一百年、几百年后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的答案,所以,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必须勇于探索,勇于实践,与时俱进。
就个人而言,生命有限,精力有限,实践有限,百年人生一阶段,一切都要与时俱进。
世界在变化,时代在前进,形势在发展,实践在深化,马克思主义必将随之不断丰富和发展,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的永恒主题。如何始终保持理论创新活力,推动马克思主义不断向前发展,这是党中央领导集体和全党同志的庄严历史责任。
**思想、邓小平理论与“三个代表”,本身就是**人结合国情与实践,坚持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产物。
一个与时俱进的党,才是成熟、自信、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政党。
胡晨阳觉得,听这样的课,确实长知识,长智慧。
需要好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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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程是《全球金融经济的失衡与调整》,讲课人来自校外,是中行行长助理朱醒龙博士,四十出头,尤其让胡晨阳高兴的是,朱博士也是董君辅的学生,胡晨阳的师兄。
朱博士谈到: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全球经济不平衡现象逐步加剧,现已成为当前世界经济的热点问题。当今世界,惟有美国与华夏两个国家为世界经济增长动力,美国是消费经济,负债享受,然后印美元、发债券,总能转嫁危机;华夏是外向型经济,向美国大量出口。现在,美国的问题是财政赤字,债务负担加剧;华夏的问题则是能源与环境污染双重危机,双方都需要调整。
朱博士还特别提到日本,他认为:最近十多年来,日本经济持续衰退,是最大的输家!会什么会这样?有人说最根本的原因是日本越吹越大的房地产泡沫终于破灭,并把日本经济推向了深渊,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全面的,其实,也可以说,日本是让美国人暗算了,日本迫于美国压力,不得不将日元大幅升值,导致日本庞大的出口经济失去了竞争力,人们转而将货币资本大量投向房地产,银行也推波助澜,房地产迅速膨胀,这才最终引发了房地产泡沫。
所以,必须看到,美国人又想在我们身上故伎重演,从政府到国会,动辄就给我们施压,要求人民币大幅升值,这个很危险,绝对不怀好意,搞不好,我们会重蹈日本的覆辙。
事实上,我们的房地产已经开始过热了,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朱博士还用了一个“新镀金年代”的提法,即1986到2000年间,百分之一最富有的家庭占全部私有财产的百分之四十以上,这种社会财富向极少数人身上集中的趋势,在西方,在华夏,都是不争的事实。
朱博士预测:全球性的金融危机,迟早都是要爆发的,而由于华夏经济与世界经济紧密相联,已经很难在全球性经济危机中独善其身。到时候,成千上万家外向型企业或许挺不过去。具体时间,恐怕会是在2010年前后,那是一个高风险区,届时将考验执政党的执政能力。
朱博士还提到了一个“亚元”的概念,这个概念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欧元之父” 罗伯特?蒙代尔提出来的,他预言:“未来10年,世界将出现三大货币区,即欧元区、美元区和亚洲货币区(亚元区)。在全球性货币缺少的情况下,亚洲或者亚太地区建立一个统一货币是大势所趋。”
然而,朱博士认为“亚元区”或许是一个未来的方向,但有很长的路要走,十年肯定不够。这主要是亚洲地区国家之间的发展极不平衡,相互关系也太过复杂,尤其是华夏与日本间的历史仇恨至今未能化解,“亚元”之路非常复杂和艰难。
朱博士谈到:“尽管亚元的出现有诸多好处,比如可以与美元抗衡,甚至打击美元的霸权地位,消弱美国的影响力等等,但人民币加入亚元后,也可能受到亚洲国家经济衰退的拖累,我们要冷静,要三思而后行。我个人认为: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让人民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国际流通货币,而不是去搞什么‘亚元’,为他人做嫁衣裳。”
听到这里,胡晨阳对这位师兄有点肃然起敬了,谁说我们的官员没有理想和抱负?朱博士就是一个很有理想、抱负的“精英”啊。
讲课结束之前,朱博士没忘记强调一下:“今天谈的,是我个人的一些观点,不代表政府,所谓‘学者论证是非,政府权衡利弊’,呵呵”。
同学们用热烈的掌声回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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