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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危难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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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二救的他这个师妹,原来叫查甜甜。她家祖上曾是飞刀门骨干,是打击外国联军的急先锋,清庭下令斩杀义和团之时,他只身逃往俄国,在那儿成家立业。暮年带领全家人回归祖国。也不敢返回內地,就在离国境不远处中国一侧安家落户,到了新中国成立,全家人才在辽州正式定居。这便是查甜甜有西洋血统的由来。她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便在家里无所亊事。她父母都是小职工,家中生活拮据,她也曾四处找工作,怎奈学历浅,年令又小,身单力薄,体力活干不了,当售货员不但辛苦,还挣不了几个钱,自己养活自己还勉强凑合,谈到养老,直接没那能力。有一回,商场经理过生日,约她们几个女售货员去歌厅唱歌。查甜甜天生丽质,加上一付好桑音,酒后登台演唱,更显抚媚动人。正巧被当地煤矿大老板耿得利撞见,他彻底被查甜甜的美貌及歌声征服,迷的他魂出壳外。两只小眼,色迷迷的盯着查甜甜不放。他当即把那商场经理召到台前,讨价还价一番,开出优越条件,盛邀查甜甜到他的煤业公司上班。查甜甜架不住商场经理怂恿,当时便答应明天去耿得利的煤业公司上工。得了这么位绝色美女,耿得利狂欢不已,用他的小汽车拉着查甜甜去吃夜宵。还在他的煤矿招待所专门给查甜甜安排了一个高档标间,供她居住。查甜甜年令小,涉世不深,以为自己找着了靠山。吃喝玩乐,样样学的通透,整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随着耿得利出入各种场合。不到一百天,便叫耿得利诱上床去,做了他的情妇。

耿得利本是流氓出身,靠巧取豪夺发家,手下养着一帮打手,强行买下三个煤矿。他的办法是威胁利诱,分化瓦解,把原来矿上的几个股东拆散之后,各个击破,他进去当了控股股东,几年下来,那几个股东不如他拳头硬,纷纷退股走人。这样耿得利便独霸了那三个煤矿。查甜甜整天跟在耿得利身后,对他敲诈勒索的恶行知道不少。这几年耿得利又通过物质引诱、威逼等不法手段,陆续把四个美女弄到身边取乐。五个女人在一块,挺好的一台戏。查甜甜来的最早,慢慢失宠,落伍。被耿得利冷落在招待所不闻不问。自从认识邢二以来,查甜甜断不了去找邢二叙话解闷,有时喝醉了还拱在邢二怀里哭诉。邢二那晚救了查甜甜,她当晚便和邢二挤在小炕上睡了一宿,两人把持不住亲热一番,从那一连三天,查甜甜一直躲在小屋内没回招待所。她白天给邢二做饭,晚上便睡在一起互相帮助。

好景不长,这天下午,查甜甜到菜市场买菜,被她的一个姊妹发现,回去后向耿得利报了告。耿得利对查甜甜背叛自已,还和旁的男人上床,给他戴绿帽子非常气愤,当晚便纠集几个手下,趁夜深去小屋捉奸。

查甜甜和邢二吃过晚饭,觉着她那个姊妹当时神色不对,谈话时刻意打听她的住处,她深知耿得利凶残狡诈,对她的出格行为一定会伤人,报复自己跟邢二。若在炕上叫耿待利捉奸在床,自己两条腿肯定会断,而邢二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她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当下把自己值钱的东西装进随身背的包里,急喊邢二把钱带在身上,然后把屋门死死顶住,灯也不关,两人从后窗跳出逃走。刚出去不远,就见一辆吉普车急驰到邢二租住的小屋前,继尔传来一阵“咣咣”的砸门声

。查甜甜拉着邢二,依靠夜色掩护,悄俏顺着小路往邻县的火车站奔去。为确保安全,查绀甜让邢二把羊皮袄反穿在身上,雪地里行走,月光一照,远处几乎看不出人影在走动。至于舍近求远去邻县火车站,为的是躲避耿得利的追查。

耿得利生性狡诈,他断定邢二是外地人,出了亊肯定往老家逃跑。逃跑肯定坐火车,所以他得知手下在小屋扑了空,加上砸门耽误了不少时间,他立刻下令手下到火车站搜寻,结果不见人影。加上刚开走一列南下火车,他误认为两人已坐车南逃。气的他大骂三声,下令烧了那间小屋出气。

邢二拉着查甜甜,连夜逃跑出县界。在一条小河旁站住,擦擦汗刚要踏上小桥过河,不料桥旁坟头后面跳出一个人来。手里端着一杆猎枪,枪口对准他俩。邢二见形势危急,忙把查甜甜挡在身后。只听那人低声吆喝:“放下钱财。打刧!不然我就开枪打死你们。”

邢二一听,忙高举双手回道:“千万别开枪,俺俩是来入伙的自己人呀。”

劫匪一楞,入伙?老子是独行侠,不收徒弟。他恼子这么一想的功夫,邢二已走到他不远处,还没等他开枪,邢二早把两把飞刀分别插在他手上,那劫匪双手吃疼,端不住枪,那枪一下掉在地上。邢二用脚把枪挑起甩到小河里去。他把两把飞刀从那人手上拔出来,疼的那人哭爹叫娘好几声。

邢二厉声喝道:“走,上派出所。”

劫匪当时跪在地上,手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颤声道:“好汉,大侠。饶我一条狗命吧,家中还有老娘等我养活。这些钱财,是我睹博挣来的,送给好汉,权当我的买命钱。”

邢二接过布包,随手把它交给身后的査甜甜,他自己则伏身从那人腿上拔出一把尖刀,俗名叫做“腿叉子”的刀具。邢二把那刀在手中转一个圈,问那劫匪:“拿这玩艺,会使吗你?”说着把那刀扔进小河里,拉一下查甜甜:“快跑!”

邢二和查甜甜跑了半宿,天明时分到旳火车站,一打听,路过的火车还得两个多小时。他拉着查甜甜到火车站对面一个火烧铺买火烧吃。这是一个半僘开的小食品作坊,几间屋前搭个棚,人在屋里吃饭,打火烧的火炉摆在棚底下,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棚里,邢二便去排队买火烧。查甜甜环顾一遍四周,确信这儿没有耿得利的打手之后,放下心来,拣张干净桌前坐下,吩咐小伙计来两碗热豆腐脑。把另一把椅子拖到跟前,单等邢二把火烧买过来,两人吃过匆匆去对面买票上车。

邢二手拿零钱刚排到火烧炉前交上钱,另一只手去接火烧,这时倦缩在火烧炉旁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脏灰的女人突然爬过来,两手抱住他的双腿,哭叫一声“哥哥,可找到你了。”说完,那女子头一歪,昏倒在邢二身边。

火烧铺老板见这讨饭女子惊扰了客人,转过炉前来,要把她拖一边去。邢二摆手让老板回去,他蹲下身,仔细端祥这女乞丐,这一看不要紧,惊的他大叫一声:“朵儿,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变成了这模样?”他把朵儿抱在怀里,看着骨瘦如柴的妹妹,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再看朵儿,这么冷的天,滴水成冰,她却穿着单薄,手臂和脚冻的紫黑,一些地方起些大黑疙瘩,正在往外淌着脓水。邢二见状慌忙脱下自已身上羊皮大袄给朵儿穿在身上,再看朵儿双腿,还是包不住,他干脆脱下自己的棉裤给朵儿穿上,脚还是裸露在外,他又立刻把脚上棉靴脱下来套在朵儿脚上。查甜甜也湊过来,帮邢二把朵儿抬到她刚才占住的那张桌前,扶邢二坐下,帮他把朵儿靠在怀里。她看邢二冻的浑身发抖,便朝旁边一家百货公司奔去,邢二知道她是去给自己买衣服,他大声吩咐查甜甜:“捎两瓶子奶粉。”

邢二把查甜甜买回的奶粉溶在豆汁当中,用小勺一口一口喂给朵儿吃下去。老板也把方才邢二买的火烧送到桌上,邢二让查甜甜抱住朵儿,他急忙把查甜甜方才给他买回来的棉鞋、棉裤、棉袄穿上。老板提醒邢二:“这女孩久未吃过饱饭,不可让她暴饮暴食,免的撐坏了肠胃。”

简单的吃过饭,邢二象抱婴儿一般,把朵儿横抱在胸前,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可怜朵儿已经瘦的皮包骨头,邢二感到她身子轻飘飘的没多大份量。躺在邢二怀里,时而昏沉,时而清醒。她睁开眼睛,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两颗泪珠从那深陷下去的眼窝里滚落下来。邢二用毛巾轻轻给她试去眼泪,安慰她:“放心吧。哥哥从今往后,再也不离开你。咱这就在回家的火车上。”

查甜甜把奶粉用开水搅成糊状,慢慢给朵儿喂下去。邢二给她用热毛巾把脸擦干净,还把她的头发用手拢好,查甜甜忙从头上摘下几个发夹,把朵儿头发卡住。

颠波两天两夜,三人终于回到牛场。当时正是午夜,邢二见有一间房内有灯光,便大喊:“谁在屋里,快开门救人!我回来了。”

屋里住的牛大爹,慌忙跑出来,帮着邢二把朵儿背进屋去,七婶迭忙拿出一床新被窝铺好,三个人轻手轻脚把朵儿平放在炕上。七婶看朵儿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牛大赶紧生火,下面条让邢二和查甜甜吃过。又用面条水给朵儿搅伴奶粉成糊糊,七婶轻轻的把朵儿头部抬起,给她恼后垫上自已的棉被,让朵儿头部微微抬起,然后一点一点把糊糊喂到她嘴里,嘴上还在叨唸:“闺女,你受老罪了,当初我劝你不要去辽州,你哥哥办完事会自动回来,不用你去找,他这一路山高水险,外头那人群复杂,好人坏人难以分辩、、、、、、唉,老天爷保佑,好歹回到家来,九死一生,亏了你们老邢家祖上没杀过牛哇。”七婶把朵儿安顿好,把她抽空给邢二做的新棉被拿出来,让牛大爹把邢二的炕点火,把炕烧热,打扫干净,铺好卧具,让查甜甜早些休息。邢二则坐在炕沿上,看着朵儿熟睡,他自己毫无困倦。开始向七婶牛大爹二人了解家中情况,他问道:“方才我出去小解,发现咱原来搭的工棚,还有我走时那些木板、木工机械,怎么没有了?”

七婶张了张嘴,要说话没说出来,她犹豫片刻,长叹一声,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邢二看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顾虑,于是鼓励她说:“七婶,你老人家似乎有难言之隐,不要紧,即然事情己经发生,迴避是迴避不开的,纸里包不住火,说吧,甭管你讲的错也好,对也罢。我都不会怪你。”

七婶低声道:“你走了之后,很长时日没回来,朵儿着急,想和你大哥同去辽州找你,可你大哥以兄弟已经分家为由,不肯前去。无可奈何,朵儿只好独自一人北上寻你。她走了许多天也没回来,那些欠工钱的师傅们,三天两头来要工钱,还有的骂人,跳着脚的闹腾,你大哥不是在厂里看门吗?他利用看门的便利条件,与你大嫂一齐,两人夜里用小车往家里推木板,一宿倒弄好几趟,那些欠工钱的师傅们见他带头搬东西,也跟着他学,先抢木板,后抢木头,来晚了的就拆工棚上的石棉瓦。你大哥不但不制止,反而把那些木工机械装上车,往家推。在他的带头下,三天不到,整个木器厂被抢个空空荡荡。他也卷铺盖回家,搁下这烂滩子扬长而去。回家后还把你家的东西全搬到他家里,对外放风说你回不来了,你家的大门他也换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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