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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罪魁祸首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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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朱棣靖难,余下的这些人,又因为不少都是建文旧臣,因而又杀了一大半。

到了如今,经历了吕震、陈瑛等桉,这洪武十八年左右的进士,基本上已经一网打尽。

这满朝文武,刘观不客气的说,都是他刘观的晚生后辈。

即便是那夏原吉,别看他是户部尚书,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洪武二十三年的举人而已,知道什么叫含金量吗?

张安世却是毫不犹豫地道:“你来问我,我也不懂,还是去请杨学士赐教为佳,我的心思不在此。”

刘观见张安世如此,心里不免有几分愤怒,不过他还是将怒气压着,面上却笑着道:“其实下官也曾主持过河工,这铁路与河工,想来也相差无几。下官来此,其实是想知道,这铁路的银子……”

张安世道:“这个……只怕不好学。”

刘观道:“下官其实也知道一二,听说是发债。”

张安世道:“对,是发债,衙门发公债,而后用未来的税银做抵。”

刘观道:“可否向钱庄借贷呢?”

张安世道:“好像也可以。”

刘观顿时眼睛一亮,随即就道:“此事,下官需好好参详,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别来问我了。”张安世一点不客气地道。

这下子,刘观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的有些难看起来。这张安世实在是太年轻了,不晓得他这洪武十八年进士的含金量!

自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张安世撕破脸的。

当下,也就没有再多问,起身告辞。

这刘观前脚刚走,后脚,朱金便兴冲冲地来了。

朱金喜气洋洋地道:“都督,听说天下各州府都可能要修铁路了,现在市场行情大振,咱们商行的钢铁作坊,为了将来不时之需,只怕还要扩建不可……还有许多的商贾,现在都对此志在必得,都要扩产……”

张安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朱金一眼:“扩个屁,找死吗?”

朱金道:“修一条铁路,尚且各个作坊的产量不足,若是天下许多铁路都动工,到时……”

张安世冷笑道:“我瞧你很懂做买卖。”

“不敢,不敢。”朱金见张安世的脸色有变,便苦笑道:“只是现在外头……商贾们都振作不已,只等着这一次……”

这种感觉是可以想象的,右都督府修建铁路,大家可都吃了肉,而如今,这铁路要是在天下各省修建,这是多大的利润啊。

这么一大块肥肉,谁抢占了先机,谁便可以一夜暴富,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克制这种欲望。

张安世道:“商行这边的钢铁作坊,不得随意扩产。当然,可以扩张一些,却也有节制,要做好过冬的准备,我瞧着……要出大事了。”

“啊……”朱金惊得说不出话来,缓了缓才道:“可外头的行情……”

张安世意味深长地道:“外头行情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读书人是什么样子,这一下……真要出天大的事了。”

朱金心中大惊,因为以他对张安世的了解,张安世可极少从自己的口里说出出大事之类的话,哪怕是刀兵之祸的时候,张安世也表现得还算稳重。

现在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朱金不禁动容:“小人明白了。”

张安世道:“去吧。对了,除此之外,模范营的军需,要好生供应,最新的武器,都要尽快列装,让他们及早进行操练。”

“是,是……”

张安世吁了口气,他皱眉起来,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去吧,去吧。”

次日,一份诏书开始昭告天下,乃是事关铁路修建的诏书,准许各布政使司修建铁路。

一月之后,一批朝中命官纷纷至栖霞,观察铁路司,试乘铁路。

至永乐十三年的年末,便有一份份奏报送上京城,请朝廷恩准修建铁路事宜。

事情的进展,出奇的顺利,太平府内,欢声雷动。

似乎一下子,一个美好的前景,已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直隶这边,却只规划了直隶的一条铁路,相对而言反而保守,是以栖霞为枢纽,将整个直隶的府县联通起来,至于贯通的时间,因为不同地方修建的难度不同,则计划拟为三年。

左都督府有蜀王朱椿,所以合作的进展颇为神速,这左都督府的铁路,也一应划归铁路司管辖。

到了岁末。

张安世携妻带子地来到东宫,太子妃张氏今日的心情,是格外的好,拉扯着徐静怡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张家的小儿子年纪还小,已被乳母抱着在张氏和徐静怡一旁。

张长生很高兴,他努力地迈着步子小跑,兴冲冲地一把抱住朱瞻基的腿,拿脑袋拼命地蹭,口里含湖不清地道:“哥,哥……”

朱瞻基不喜欢小孩子,尤其是母妃也疼爱的孩子,捂着张长生的眼睛道:“你数数,等我藏好来找我。”

张长生高兴地道:“好,我会数,我会数,一……二……三……四……”

数到四的时候,就急不可耐地四处张望,左看看,右看看,却发现朱瞻基早已没了人影。

朱瞻基寻到了张安世,见张安世一人正独自坐在偏殿的台阶上,朱瞻基便上前,并肩地与张安世坐着,道:“阿舅……”

张安世道:“你这小子,越来越大了,再过不久,该成婚了吧。”

朱瞻基皱起俊眉道:“我不要成婚……”

张安世道:“胡说八道,不过……”

朱瞻基道:“不过什么?”

“阿舅得给你挑个好媳妇。”

朱瞻基拉下脸来:“阿舅……你胡说什么。”

张安世语重心长地道:“我才懒得关心你的婚事呢,要不是因为姚公……”

“姚师傅?”朱瞻基一脸诧异道:“姚师傅怎么了?”

“当初你姚师傅夜观天象……”

朱瞻基道:“姚师傅不是僧人吗?僧人也观天象?”

张安世道:“这是一个意思,历来高僧和修仙之人其实都差不多,没什么不同,他们只是修习的门道不一样而已。好了,我们不必在意这些细节,总而言之就是,姚师傅说……皇孙断断不能与孙姓之人婚配,如若不然,必有劫难。”

朱瞻基道:“孙姓?”

张安世一下子紧张起来:“咋了?你还真就已经和姓孙的有了一腿?”

朱瞻基道:“倒也不是,只是……张家的夫人……总是和母妃说……有一孙氏人家的女儿,很是贤德……”

“哪一个张家?”张安世大惊失色。

朱瞻基道:“不是你兄弟张軏的嫂嫂吗?她是永城人,好像和那孙氏是同乡。”

张安世听罢,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子,罪魁祸首算是找到了。

张軏的嫂嫂,即是张辅的夫人,张辅的夫人乃是永城人,于是推荐了自己的同乡孙氏给他家姐姐张氏,紧接着,一个姓孙的女子随之入宫。

十年之后,这个孙氏的女子即将成为大明的皇后。

而她将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既是后世大名鼎鼎,几乎断送了明朝江山的英宗皇帝。

这样算下来的话……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张軏!

这小子……缺大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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