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周叔电话的时候,徐骁湳正靠在出租车的椅背上,假寐着。
“徐教授。”
“嗯。”
周叔一五一十的把这边的情况跟徐骁湳报备,末了,只听见徐骁湳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似乎是累坏了,开口都不的嗯了声。见他这般,周叔自然也心知肚明。留了句我们局里见,再挂断电话。
徐骁湳收起手机,看着前方的天蒙蒙亮,夜晚的点点黑暗,即将在被白昼驱散。他重新按了手机,好几次反反复复的输入那个电话号码,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拨出。
现如今,犯罪团伙里最重要的医生成员,警方已经全权掌握一手资料,大家都坚信着真相大白的日子不远了。
就连冯祎凡也是这么想的。
这会儿,她靠在枕头上,侧过头看许久不见的司徒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教授打电话给我,说他走不开,又怕你一个人太孤单,让我过来陪陪你。”司徒千帮她拉高了被子,伸手轻轻的摸了她的头,“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她终于释怀为什么徐骁湳到现在还没来,乖巧的对他点点头,不再说话,靠着枕头放下心来,很快抵不过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司徒千看着她的睡颜,心下思绪万千。
冯祎凡其实没什么大毛病,顶多算是又重创了上次轻微脑震荡,而产生的后遗症。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天较好,结果小姑娘睡饱后就想着走。
外头天大亮,早上八点多的光景,司徒千买了早餐回来,再伺候她洗漱。平时,冯祎凡还是挺害羞的,眼下她心里藏了心思要骗司徒千去帮她办理出院,所以,几乎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张嘴漱口、拧毛巾擦脸,她都乖乖的听话。
司徒千和她共事有一段时间了,哪能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
等伺候她吃完早餐后,朝她摆了摆手,“身体是你自己的,既然你觉得没问题了,那你要走,我也不拦着你,等下我再过去办理出院,这样的话,教授那边也好交代些。”
她笑,“你真是知我心。”
冯祎凡很快收拾东西走了,她打的回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背上包包出门上班去。
因为手臂上受了伤,腿上也挂了彩,小姑娘在南方的十月初天气里,穿着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冯祎凡还挺庆幸实习生的制服还没发下来,不然按她现在的情况,别人一眼就能发现她浑身伤了,指不准的还要问长问短。
和往常一样,冯祎凡来到家附近的公交车站等车。谁料她刚站稳,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的人是福乾,冯祎凡显然一头雾水。
“福先生?”
对方有些不快,“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不用生分了吗?叫我阿乾哥哥就好。”
“好的,阿乾哥哥,你找我有事儿吗?”冯祎凡嘴角扬着笑,她还挺喜欢这位福先生的,真人和报纸上说的手段狠辣完全不一样,反之人还很好相处,非但对她这种小平民没有高人一等的姿态,连行为作风都透露着淡淡的绅士风度。
“你现在朝对面的公路走一段,我在一个报亭后等你。”福乾压低声音嘱咐道,话落顺手挂断了电话。
冯祎凡觉得不明所以,但还是照他说的做。很快,她在公路那头的报亭后找到了一辆米黄色的劳斯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