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但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悲怆的情绪一直在温柔心头徘徊了足足两日，整个藏书阁内的气氛始终压抑而凝重，直到天帝听到笑念在烟柔殿内情绪暴躁，一定要见温柔，他这才走了一趟瞧瞧温柔到底在做什么。

踏入藏书阁内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活见鬼，空气中凉飕飕就好像有几百的怨鬼在这里逗留，总让人觉得浑身难受，天帝用目光搜寻了一下温柔的位置，感受到最浓的怨念的源头就是温柔的位置所在。

颜如玉们颓唐地坐在桌上，看着温柔从泫然欲泣到泪流满面，再到泪干后的沉默，越来越恐怖，周围的消极气息令他们也感到浑身无力，有些虚弱起来。

“你们把事情说了？”看到温柔这副模样，天帝表现的很淡然，至始至终没有半点情绪表露出来，“所以她就这副样子吗？”

颜如玉讪讪然地看着天帝：“她已经这样两天了。”

“你该醒醒了。”

温柔迷糊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已是逐渐恢复清醒，眼前焕然一新的景色，她茫然地张望着。

一杯热茶映入视野，芍药担忧的神情在暖暖的茶香中触动了温柔的心弦：“公主，你可还好？”

从茫然无措到清明，温柔顺从地喝了口茶，暖意驱散了心头的寒冷，脸上的阴霾化作徐徐春风笑得人心头美滋滋的：“让你担心了，我是什么时候起坐在这里的？”

“公主在这里一坐足有一个时辰了。”

温柔扶额。似乎有些疲惫，她都感觉不到自己何时回到烟柔殿的，她有些想要去睡一觉，但眼下还不是时候：“笑念和云星呢？”

“笑念小姐和云星少爷已经知晓公主回来。让奴婢过来伺候，待公主歇息好后再前来给公主请安。”芍药答道。

温柔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又随口问了几句外头的动静，对于天庭内部出现了一名强力炼丹师，各方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对温柔来说至关重要。

“各方表面上风平浪静，暗中已经有所行动，不少人从华将军处入手，想必已经有人怀疑到了公主身上。公主可有准备好。这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芍药提醒道。

温柔淡淡地点点头：“你去通知华将军一番。我这里没有问题，让他不必再帮我拦着人。”

“笑念和云星少爷他们……”

“让他们闭关去，这点境界在这吃人的地方还不够看。”温柔的语气里冰冷。“你把枸杞给我寻来。”

芍药不免还是有些担忧：“公主可要先歇息片刻再传枸杞来？”

“我要沐浴。”温柔语罢，“吩咐灵芝送参茶来，我有些疲惫。”

芍药顺从地下去，温柔凝视着这窈窕的背影，有时候出身也决定了不少事情……无论在哪等级制度始终分明。

玫瑰的芳香，身体放松地浸泡在热水中，她的眼泪在袅袅的烟雾中湿润了眼眶，她在浴桶中抱住自己的双膝，思念的情绪涌上心头。

干净舒爽地出来，灵芝的参茶恰好地送上来。温柔在他们的伺候下精神焕发，换上一身华贵的衣裳，虽是不喜，但繁华贵重的装扮更偏向严肃，不怒而威。

“传枸杞偏殿见我。”温柔放下参茶，又打理了一番自己的装扮。

芍药心里头狐疑半天，丝毫没能理解温柔这么做的原因。

“你在好奇我为什么要盛装打扮？”温柔细细地抚平自己衣裳上的褶皱，“枸杞是谁的人？”

“回公主，枸杞是帝后……”

闻芍药的声音陡然一顿，温柔微微荡漾起笑容，修长的手指戴着指甲套，金色的指甲套样式华贵，划过镜面，发出尖锐的声音：“你也被表面的关系蒙蔽了眼睛，到了我这里的人，和其他人还有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