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妙黎哽咽着看着商慕炎，她知道他的时候已经不多了，“师傅，我不怪你，如果还有来世，我还愿意遇到你。”

“真的？”商慕炎眼眸中闪过惊喜，妙黎含泪点了点头，商慕炎这才放松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天空，没有仇恨的夜晚原来也是如此之美的，“褚冷风，我相信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杀我爹的人。”

他微微侧目努力看着褚冷风，“帮我，好好照顾黎儿……”

“好。”褚冷风知道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旁的妙黎、青姨早就泣不成声，就连魑魅魍魉也强忍着眼中的泪意单膝跪倒在商慕炎身前。

“真好。”商慕炎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轻松了……”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十年前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孩，虽然满脸血污，可是那晶亮的眸子却如同会说话一般。那是的自己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是复仇的种子却根深蒂固，对任何人都是冰冷的，唯有见到那个会对自己笑的小女孩，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转眼间场景瞬变，那粉衣翩翩的少女在竹林碧波中轻盈的跃动身形，娇俏的声音好似在召唤自己，“师傅，来呀，来追我呀……”

“黎儿，等等我……”商慕炎满意的抬了抬手，最终阖上双目……

“师傅！”妙黎死死的抱住商慕炎的渐渐冰冷的身体，悲恸的哭声在渐黑的夜色中让人听着都忍不住落泪。

就算是褚冷风，看到妙黎就这么跪坐在商慕炎的尸体面前，却也无能为力，他只能静静的陪在她，希望她能够彻底的释放出来，至少好过闷在心里……

……

“小黎儿怎么样了？”僧折花倚靠在冷王府的桃树下，一袭红衫依旧耀目。

“这几日依然是吃不下什么东西，我让心怡郡主陪着她。”褚冷风幽幽的叹了口气，“多亏有你和东凌醉月他们在，至少可以开解她。”

“其实难怪她会那么难过了，先是知道自己的师傅是杀父仇人，接着又亲手杀了他，换了是谁……估计都不好受吧。”僧折花伸了个懒腰，“我去看看她。”

“嗯。”褚冷风点了点头。

“其实，任何事都会有过去的一天，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僧折花临走前对褚冷风轻声说道。

褚冷风站在院中，他抬头望着王府的一方天空，她真的会好起来吗？毕竟那个时候养她十年的师傅……

当晚，月色阑珊，褚冷风一个人在书房内喝闷酒，廖紫怡突然说妙黎要见他。

“妙黎，你找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褚冷风进了房中。

此刻妙黎正趴在桌前，手旁放着断作两截的流醉菲羽簪，双目有些出神的在想着什么，见到褚冷风她勉强笑了笑，“你来了。”

褚冷风坐下，抬手摸了摸妙黎的脑袋，妙黎轻声开口，“褚冷风，这些日子，对不起呢……”

“嗯？”褚冷风并不明白妙黎为何要跟自己道歉。

“其实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实在什么都不愿意想，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我知道什么都不跟你说就这样，只会让你更担心，所以……”

“别傻了。”褚冷风无奈的笑了，“只要你没事，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不过你记住，不管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