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菊见他发作,心下虽然越发的伤痛,但却更加坚定主意不说了,只是强笑道:“真没事。你何苦这样呢?”
这下子,凤九渊是有怒气也没得地方发了,暗道:“你不说就算了,哼,当我稀罕听么?”心下如钝刀子割着一边扯疼,心说:“我没有待你不好,更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却跟我这样生份,想来你是另有想法了。也好,咱们之间反正是没有什么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分开或许是对的!”一把甩开思菊,冲回了偏殿。思菊追了两步,见他脸颊上洒下两行清泪来,却也呆住了,扶着柱子暗道:“我是不是计较错了?那毕竟都是他以前的事了。他没有对我不好,只是我一味想着独占他的心……”想虽这样想,但心下依旧难以平静,总觉得凤九渊既然是真的爱好,就该把整颗心都交给她才是,何必还惦念着以前的女人呢?
凤九渊也没洗漱,一头钻到床上,用被子闷着头就睡。没有思菊的张罗,宫女们一般都是不敢来招惹他的,特别是在他生气的时候。浑浑噩噩地睡到天亮,想着昨天晚上自己的行径,不免有些后悔起来,一边穿鞋一边叫道:“思菊,思菊……”宫女应声进来,道:“思菊姐姐病了,已经向皇后告了假,回家休养去了呢!”
凤九渊啊了一声,惊得跳了起来道:“病了?这怎么会?”心想以思菊的那一身本领,怎么会轻易生病?想必是找个借口避开自己吧?
想到这样,凤九渊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陡然又生怒火,咬牙道:“我就这么令你讨嫌了?”脸也不洗,口也不漱,便气冲冲地赶到凤宁宫,见杨芸在花园里散步,他沉着脸问道:“思菊来跟你告假了?”
杨芸见他衣冠不整地就来了,很是奇怪,道:“你不知道么?她娘舅五十大寿,特地请假赶去道贺呢!”
“道贺?”凤九渊暗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病了么?”
杨芸道:“她没跟你说?是了,昨天那么晚了,想必你已经歇下,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杨芸是何等聪明之人,如何猜不透这其中的关窍,之所以没有点破,也是存有自己的私心的。
凤九渊心下又冷又灰,所有的怒火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强笑道:“这样呀,那也是该当的!”转身就走。杨芸叫道:“皇上身边可是缺少了人么?那我让柔柔先过去听差也行的,反正我这里事情少,留着她也闲得慌!”
凤九渊一摆手道:“不必了!”
回到凤鸣宫,一边要水要盐洗漱,一边让人张罗衣服,说要出宫,又让人去通知该班的陆文准备。
思菊的家在庆元坊,出了青华门,一直往东,过了两个大十字路口便是庆元坊了。
神殿法师是不禁嫁娶的,是以大国师有家室。赶到府上时,凤九渊也不让陆文去通禀,只是敲门叫道:“思菊,思菊……”
家丁只当有客来访,开门一看,见是皇帝,唬得当即慌了。凤九渊问道:“你们小姐呢,在家么?”家丁道:“回皇上,小姐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嗯?”凤九渊不相信,冲进去叫道:“思菊,思菊,别生气啦,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刘夫人闻讯出来了,见是凤九渊,也忙不迭行礼,说思菊果真没有回家。凤九渊又问是不是她娘舅过五十大寿,去道贺了?刘氏一愣,道:“贱妾兄弟半个月前才过了五十大寿,这是怎么说起呢?”
凤九渊心下陡然像失落了什么似的,想到当年的杜青月,他当即大恐,暗说:“你可千万不能学她,千万不能,要是真跑了,我绝不原谅你,绝不……”刘夫人见他丧魂失魄的,也不敢问他怎么了,只说或许去了神殿。
凤九渊哦哦了两声,风也似地冲出了刘府,又朝神殿冲去。大国师不在,国师宫的侍童告诉他,思菊没来过。
那去了哪呢?
凤九渊真的慌了。雷顿这才道:“她身上带有通讯器吧?”凤九渊暗骂自己急得糊涂了,向思菊发去了通讯。他原以为思菊肯定会把通讯器给关闭了,没料到却是一呼就通。
“你在哪?你跑哪去了?”呼通之后,凤九渊就质问道。
“这是怎么了?”思菊的声音依旧温柔,她道:“我就是出来走走,春天都快完了,再不来走走看看,就没有机会了!”
凤九渊听着这话怪怪的,道:“在哪,我来找你?”问了之后才想着自己可以通过系统定位的功能找到思菊的位置的,一查之下,才发现思菊竟然去了朱雀江边。思菊也说她在朱雀江边,还说:“就是咱们上次来过那里,你的马还被抢了,记得了么?”凤九渊心下一酸,连连说自己记得,又让她别走,自己这就去找她,然后就什么也顾不得,打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