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艾恩想问的，不止这一个问题，但是他在听了哈登的回答之后，觉得剩下的问题，已经没有什么去问的必要的。

他来找哈登的目的，也就是想了解一下现在瑞瑟尔的人民，尤其是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对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的贵族，有什么看法。

即便可能只抽了哈登这一个样品调查的结果有点偏颇，但是再结合艾恩在前世游戏中知道的，已经是基本大差不差了。

这个从第四纪元开始就建立在整个主物质世界比较北方的王国，已经从整个上层开始糜烂了。国家的子民根本已经不再相信那些执政者、掌权者、特权者，他们所需要的基本的安宁的生活，已经完全被这些有权有力的贵族破坏——尤其是在某次战争以后。

坐在自己的帐篷里，艾恩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开始盘点起从凛冬之年开始，自己所遇到的，所推断到的事情。

对于一个熟知南方的人说，被迫在西北这片区域生活，也算是艾恩感到非常不舒服的地方，但是他却需要他的家底，还有他的身份。

或许兰尼斯特家族剩下的，并不是什么非常优良的资产，但是只要自己稍微做一点别的副业，维持自己身份应有的体面，还有保证自己目前的奥术研究的花费，这些都是丝毫没有什么难度的——这算是一种安定，一种身为一个稳健的法师想要的安定。

“一个稳健的法师从来不会让自已处于悬崖的边缘。”前世的艾恩，就这么教训过他冒险团内某个因为复活次数用尽而被迫重塑角色的法师团员，“不要总是想着搞个大新闻，而是一步一步的做好当前能做的，然后努力做一点当前标准向上一点的。好高骛远，并不是一个褒义词。”

而艾恩决定前往西北要塞，也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还算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而且还有预言大师在边上罩着，就算没有转机，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艾恩却没有估计到后来的那么多变量，直到现在，他的位置和预言大师卢瑟福的位置，已经完全没有什么交集了。

从在瓦尔内堡对付那些名字叫做“彗星陨落”的魔能攻城器开始，艾恩就与自己原本的预测产生了偏折。

那个传奇遗迹，算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过程，在三个同伴都因为身为一个法师对于奥术的理解上的不足而在主物质位面消失之后，艾恩才发现了一个第三纪元奥术师帝国早期的还算完整的浮空城的位置。

至于在浮空城中，他还被迫用那种不可逆的损伤为代价，强行再一次触发了那枚他手上最强大的魔法物品——达到传奇物品级别的虹光法球戒指，才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从浮空城传送出来以后，他也完全错开了预定的与预言大师卢瑟福在白山城的汇合。

多半卢瑟福现在在回撤到远冬城的路上，而自己还在边塞的范围内，还不知道等到明天进入索菲堡的时候，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因为在前世游戏的历史进程中，这位索菲爵士可是几乎没有怎么抵抗，等到城墙被攻破之后，就直接投降了德鲁的骨头架子，然后还命令亲兵协助德鲁军队屠杀了整个索菲堡的人类，将他们转化为了德鲁的炮灰骷髅。

算一下，明天就是冰融之月的第十八日，距离前世骨头架子出现在索菲堡范围内的日期，还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