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莳花馆出来,南华倾才让拂云驾车回到了侯府。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拂云驾车刚停稳,南华倾就跳下了马车,却一眼看到浣古立在侯府的门口,神色间有些许的焦急,似乎已经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
“怎么了?”
南华倾没有因此而停步,径直往府里走去。
“是尉迟小姐。”
因为南华倾还未与尉迟如歌完成纳妾的仪式,浣古也只是称呼其为“小姐”,而非姨娘。
“说。”
皱着眉头,南华倾听见尉迟如歌的名字就觉得烦闷无比,步子走的更急了,直往朝露湖而去。
浣古也一路急匆匆地跟随着南华倾,一边走,一边禀告道:“主人,两天前,您一离开尉迟小姐就晕倒了过去,还不慎摔伤了头部,血流不止。所以属下不敢耽误,立刻请了大夫过来为尉迟小姐,结果,那大夫说......”
“说什么?”
南华倾催促着浣古,因为自己实在没有经历再去关注另外一个女人了,还是一个令自己厌烦的多余的人。
浣古有些犹豫,更是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四下并无旁人,忙跟上凑到了南华倾的耳边:“大夫说......说是尉迟小姐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什么?”
南华倾猛地一停步,扭过头看着浣古,然后便直接转身往清蔓斋的位置而去:“可确认无误?”
浣古点头:“当时属下也吓了一跳,反复确认,但大夫却斩钉截铁,还说妇人的喜脉只要是个郎中都能摸出来,绝错不了。若不信他,大可另择高明。但属下不敢再让更多人知晓此事,就没有再找其他大夫确认。不过,应该是错不了的!”
“那大夫人呢?”南华倾眉头皱的更深了。
“属下擅自做主,给了那大夫三千两白银的银票,又安排两个暗卫将其护送了出京城,不出意外,十天后就能抵达他蜀西的老家‘颐养天年’。”
“可有家人?”南华倾紧接着又问。
听得南华倾追问,浣古补充道:“这大夫的发妻已经过世多年,膝下只有一个三十岁的儿子,却是个天生呆笨的白痴,连个媳妇儿也没娶,也一并和他老爹同车离开了。”
“很好!”
南华倾点头,表示满意浣古的安排,然后抬眼一看,发现清蔓斋已经到了。
“属下命两个暗卫守住了清蔓斋,旁人绝不可能打扰,主人您进去吧。”
浣古停住脚步:“从您去往水月庵到现在,两天时间,除了尉迟小姐身边的婢女栀儿知道情况之外,府里的人只以为尉迟小姐不慎摔倒,还晕着没醒。其余从尉迟家来的仆人,也都另有安排,有专人看管,不会走漏消息让尉迟家起疑的。”
对于浣古的安排,南华倾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那尉迟如歌呢?她是知道的?还是不知情?”
浣古有些欲言又止:“以属下观察,尉迟小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孕......当时大夫说出她身怀两个月身孕时,她直接又晕了过去。后来醒了,就要死要活的,碰的头上全是伤,还是属下点了她的穴道,强迫她冷静下来,这才不至于伤了她自己。所以,她应该是不知情的,但也不排除她在装模作样......”
“行了。”
抬手阻止了浣古的话,南华倾也不想多听任何关于尉迟如歌的事儿,等下,他只消当面质问,再看她反应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有半分的耽误,南华倾直接一伸手,“吱嘎”一声便推开了清蔓斋的院门。
院子里,除了守在寝屋门口的栀儿,其余三个陪嫁丫头和两个粗使婆子都没在,南华倾一看就知道,那些人应该是被浣古给打发了去其他地方。
而栀儿本来呆呆地望着地面,突然听得院门响,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来人竟是南华倾,腿立刻就软了,空洞的眼神里似乎眼泪已经流干,恐惧和绝望交替而来,整个人麻木着,连请安福礼都忘了,就那样看着南华倾步步逼近,然后后靠着墙根儿滑了下去,双膝跪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