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下一代,也就是王雷用了十年的时间培养教育出来的新一代新生成长补充进基层干部组织后,这些年青人也只是能理解王雷提出的现代国家理念和新思维,但是他们全都太年青了——全是二十来岁的小年青,热血有余而阅历不足,离合格的“接班人”的要求还是远远不足。
在这样的局面下,王雷也只能和现实各种妥协。
即使是王雷自己,他在在复兴区这十年改革改进所搞的那一套,套用他的话,也不过是“战时古典军国封建社会主义”这种畸形的怪胎——其手法更接近普鲁士人玩的那一套,区别仅仅在于复兴区不存在容克地主这个阶级,但复兴军本身却是最大和唯一的地主。为了抑制可能的土地兼并,王雷给治下的平民分了田,一切土地皆归国有,民众有土地使用权而无所有权,严禁买卖。
王雷叫林妙善借普鲁士人之手,救下大量的法国巴黎公社成员,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借机从欧洲这儿吸收一大批人材过来,无论是技术上还是思想上的。现在的复兴军看似蒸蒸日上,但实则是靠着民族主义思想,以及王雷夫妻的个人威望在撑着的。
拿天下不难,拿下天下后,好好地经营几十年,让中国雄起也不难。难的是要和时间赛跑,在他和林妙善老去之前,完成此行最大的目标:把中国带上巅峰,让林妙善借着一国之气运封神成圣,成为位面之子。
如何争取时间?
自然就是要绞尽脑汁的,从这时代身藏大气运者身上去抢或者“借”。前者比如清廷,妖后,或者日本天皇,杀了他们干倒他们,夺取他人或他国之气运,化为己用。未来复兴军建国,国势大涨,将来借着世界大战之机,干倒日不落帝国,也可以抢得气运。
林妙善和王雷,其实都是不属于这个时空和时代的“变数”。
林妙善是因为在“世界之根”被王雷开了挂,才成为这个世界多出来的“主角”。但是这个世界的修正力是如此之强大,王雷相信,如果没有他这个世界的悖论相助,她这个世界命运路程的影响,也不过是往历史的长河里投下一块石头,撑死能在瞬间砸出惊天巨浪,但却不能改变什么。而要达成让她成为位面之子的最终目的,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行动上,王雷不择手段地各种“抢夺“他人他国的气运,攻击满清,打击日本维新派,甚至给普鲁士人锦上添花,借着普法战争狠捅法西兰人一刀,皆是如此,但要达成最终目标,仍然远远不够。
到今天为止,能抢的气运,王雷差不多都抢了,再抢也抢不到,更有可能引发世界意识的反扑。不能明抢,那就只能“暗借”了。
在这个时代的欧洲,有两个确实切可以给中国带来大气运。
只不过这份大气运,本来大概要在四十年后才被送到东方,约七十年后方才结出硕果带来希望。
但无论是王雷还是林妙善,都不可能等这么久。
林妙善出使西欧前,王雷一再交待她,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两人,象请贤人一般地请到复兴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提前拿到这份“气份”。而在巴黎运动即将毁灭时,林妙善通过普鲁士军方的关系,暗中救出大批公社会员,其目的之一,也是为了表达出复兴军的善意。
在王雷看来,要是能将那两人请到复兴区去,让他们担任教授什么的,不但可以给复兴军注入新思维新思想新风暴,更重要的,林妙善也可以在这过程中,“提前”得到这个世界中国要在五十年后才能得到的上升气运。
普法战争结束后,在普鲁士占领区里,普鲁士人为了破坏法兰西的生产力,正在拼命地拆卸法国的工厂和机器。部分机器设备被普鲁士人运回国内自用了,但仍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机器,被他们装船运往中国。
而跟林妙善一起去欧洲的人,大部分跟着被拆掉的法国工厂的机器一起回国,少部分则和她留在欧洲,前往英国。
而就在普法战争爆发,复兴军强者大量地法兰西战场出现的时间点,在遥远的东方,清廷也得到了情报,知晓自己最大的对手复兴军,正将大批精英主力调到欧洲去参战,情报一到手,就激起千层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