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斋收了茶具桌椅,四人再次一同上路。
这一天,来到了临河郡中有名的胡家庄园附近。
胡家庄园位于临河郡首府城外十里之地,因此四人要先穿城而过。
一入城,便先在城门前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告示牌,其上没有别的,只有一篇大字文章。许多人好奇地围在那里看,四人便了缓步走了过去。
风宇一看,便冷哼一声。
那上面写着:
贼子风宇,借朝廷之势,欺压江湖同辈,行不义之事,却伪传豪侠之名。其人可憎,其心可诛。飞雪宗乃隐世大派,与世无争,门下弟子却因阻贼子风宇恶行,为其所害,可悲可叹!贼子风宇之行,引江湖各派同仇敌忾,均与月离门划清界限,不愿与此等恶派同流合污。
此贼子不知悔改,再暗害飞雪宗数名前辈,其行简直如同禽兽,我胡天同虽不才,但亦知江湖道义为何物,因此欲擒下此贼,为江湖伸张正义。
然此贼狡诈无比,竟假意以其友人为质,使胡某一时大意,被他逃去。此等行径,实令人不齿。
如今,小贼友人便在我胡家庄园之中,胡家人念其与小贼相交不深,又非江湖中人,实乃为小贼所误之无辜者,故待之以上宾之礼。只是,小贼不至,胡某终不能轻易放其离开。
今日张榜公布天下,当使天下人知风宇小贼真面目!
他若还有半点江湖人道义之心,便请来我胡家庄园,以令无辜者重获自由,我胡天同愿与他一对一公平决战,若败于他手,今后便隐居田园,再不问江湖事。
胡天同。
辛云儿气得脸发白,低声说:“真是好不要脸!”
周围人有普通百姓,也有江湖中人,此时都议论纷纷。
“我听闻风宇乃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士,侠肝义胆,更曾为国立功,怎么可能做下这等事?什么借朝廷之势欺压江湖同辈,简直匪夷所思。”
“你的意思,是我们临河郡的胡大侠说谎?岂有此理!胡大侠侠名远播,乃我临河郡之骄傲,谁敢诬蔑,我必与其拼命!”
“胡大侠虽有名,也不过在这临河一郡,但风宇侠名却早传遍天下。天下人之口悠悠,无不称颂,怎么到了你们临河郡这里,却变了个样子?到底是天下人错了,还是胡天同错了?”
“那朝廷力量维护风宇,你总不能不认吧?月离门旁边便驻扎着朝廷大军,摆明了是朝廷为他们保驾护航。试问,哪个江湖门派有这等威风?这不是与朝廷勾结又是什么?”
“这话没有道理。想那风少侠在符师联盟入盟试中,大破大宣国细作奸谋,等于是保护了我大离符量力量不损,这等大功,朝廷便是多加奖励也是对的。至于派兵保护,江湖人哪个不知原因?”
“不错!风少侠以一己之力,对抗奸臣郎长风,逼得奸臣大动刀兵,差一点毁了月离门。是长乐侯及时阻止,月离门才未被奸臣所毁。这等为国为民的大侠,这等忧国忧民的门派,朝廷若不派兵守护,那才叫没有天理!”
“你们这般为风宇说话,那怎么解释这人质之事?”
“事情如何,你我都没见过,怎么敢胡乱断言?谁知当时发生了什么!”
“九高峰为江湖翘楚,他们齐与月离门划清界限,难道说明不了什么?”
“不是九高峰,只有八高峰而已。傲天阁可并没有参与此事。”
“差它一家又如何?”
“谁都知道,傲天阁虽然不是九高峰中最强者,但却是最有侠名者!十年前,大宣与大赵两国联手攻我大离,九高峰中有谁曾为国为民,奋力拼杀?唯有傲天阁!无数傲天阁高手为保卫大离,奋不顾身,助朝廷击退两国敌兵,大离才有这十年和平,你们谁敢说不是?”
“不错,傲天阁才是九高峰中真正值得敬佩者。他们不反对月离门,说明此事里一定有什么蹊跷!”
“事情谁也没亲眼见到,便不能乱下断言,这可是你们先前说过的。”
“不错,所以我等才要到胡家庄园去,且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怕那风宇小贼,却不敢去。”
“若事情与他无关,他为何要去?”
“话不能这么说。依你们之言,却好似是胡大侠诬蔑这风宇一般,但那被扣押者又如何解释?风宇若真是大侠,听闻此事,为了无辜者也应该出这个头,到胡家庄园去澄清一切。”
“没错,他若不敢去,便是缩头乌龟,便是真的心中有愧,便可证明胡大侠所言非虚!”
“反正一切都要看过才知,不如咱们便立刻赶住胡家庄园吧。”
“我听说江湖各路人物,已有数万人赶往胡家庄园,全是在关注此事,咱们现在去恐怕也只能在外围听消息,看不到什么。”
“那也要去!”
一众江湖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成群结队地向城另一边走,要穿城而过,到胡家庄园去。
四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着人群亦向那处而去。
风宇戴着笠帽,却不怕任何人认出。
“这个胡天同真不要脸。”辛云儿边走边说,“不知道的人若真信了他,还真以为你有多么不堪呢。”
“月离门被江湖众派排斥,这是事实。”辛雨斋说。“但好在傲天阁并没有支持此事,终还算是有转机。”
傲天阁,正是独孤清风所在的门派。风宇相信,能培养出这样弟子的门派,必也是一身正气,绝不与人同流合污。
但龙阔所在的神雕崖便令人失望了。他本以为,能培养出龙阔这样弟子的门派,必也如傲天阁一般,但如今看来,却不同是飞雪宗一丘之貉。
“什么被江湖众派排斥。”风宇冷笑,“不过是他们都畏惧‘八高峰’的势而已。终有一天,我会破了这几峰的神话,让江湖人知晓,主宰一切的是侠义正道,而不是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