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给我们介绍,这小伙叫王军,因为长得黑,像极了罂粟蒴果产出的鸦片,大家也都给他取个外号叫王罂,取得是罂粟的罂字。
我心说真是干什么行说什么话,这小伙也就是跟毒沾边,叫个王罂的名字,要是他跟个掏粪老头一起混,那不就叫做王大便了么?
王罂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他跟我们客气几句后就闭上了嘴巴,在胡子身旁一站,板个腰板候着。
胡子笑起来,面上拿出一副客气的样子跟我们说到,“今天兄弟我手痒,请哥俩个跟我一起来打几枪过过瘾,你们不介意吧。”
我和巴图急忙回答不介意,其实胡子这是话里有话,哪有半夜手痒打枪的,他明显是借着夜深人静的机会,试试我们的枪法。
本来我以为巴图在老林里露了空手毙狼的绝活就够了,没想到胡子这考官还挺挑剔,对我们的枪法还不放过。
如果说胡子考我们别的,那我还真有些不放心,但说到枪法还真就奔我的长处去了,倒不是我自吹自擂,在我还上警校那会,我的枪法就很出众了,每次射击比赛我都在一二名之间徘徊,甚至我状态最好的时候都射出6发子弹均平9环以上的记录,我决定借此机会在胡子面前露露脸。
胡子对王罂一摆手,王罂利索的从墙角一个背包中拿出把五四手枪,并熟练的上了六发子弹。
胡子接过手枪后深吸了几口气,稳了稳神,之后就啪啪的连射,在我看来,胡子的枪法很一般,这六发子弹都命中在靶子上,可环数却不怎么高,尤其有一发子弹也只是勉强够到了靶子。
但看样胡子却对自己这次的发挥很满意,他笑着把手枪又递给了王罂。
王罂上好子弹又把手枪递到我和巴图的面前,这小子做人挺精,他没直接递给我或巴图,那意思你俩谁先来自己选,他不做得罪人的事。
我刚想拿枪不料巴图早我一步,而且他接过枪还大有深意的瞧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巴图这眼神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巴图一定在暗示我什么,我急忙集中精神再次留意巴图的动作。
巴图拿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他还拿出一副怪姿势打起枪来,而且每打出一颗子弹他都换个姿势。
我顿悟般的明白了巴图的意思,这小子是在提醒我一会打枪时别露馅。
像我这种当过警察的,在开枪时的动作很标准,甚至警校学的那些要领就像烙铁一样深深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警察握枪一般食指都是直得,不扣在扳机上,说白了这是怕执行任务时走火,只有在开枪前那一刻,食指才曲进去,而且在打枪时警察都习惯托着打,一手握枪扣扳机一手托着另外手的手腕,这样打得稳。
可虽说这是好习惯,但真要在胡子面前漏出来可就算是个麻烦了,我心里暗暗感激巴图的提醒。
巴图这六枪打得也不怎么样,只比胡子的好上一些,但我却明白这不是巴图的真实水平,就说猎杀魔鲸那次,巴图开炮(电击炮)都能打得那么准更别说这一把小小的手枪了,我知道巴图这是再给我创造露脸的机会。
不过现在我心里有个坎,我不知道胡子对警察了解多少,尤其我不清楚他对警察打枪的研究有多深,也许只是我失误般弄出一个小小不然的动作,在胡子眼里就可能会猜出我的身份来。
我稍微思索片刻想了一个主意出来,这也是我压箱底的绝活,没办法今天只要施展一下棒我渡过难关。
看我没急着打枪反而四处观望,胡子心急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指着六个靶说道,“这么打多没意思,真在交火时哪还有人站着让咱们打?”
“那……”胡子顺着我的话疑问。
我走到一个墙角,那里正好放着一块大石膏板,我飞起一脚把它踹碎并从中捡出六块适合投掷的。
我把这六个碎片交给王罂嘱咐道,“一会你把它陆续撇出去,看我怎么把它打碎,要是落地了就算我失误。”
不仅是王罂,就连巴图和胡子也都一脸惊讶的望着我。
我没理会他们的目光,调整心态进入到状态中去。
其实我也真没摆谱,这种打法是我在一次偶然机会下跟一个警队老前辈学的,按他的话讲,这叫盲枪,就像拳法里面的醉拳一样,它也是打枪手法的一个旁支,靠的不单是眼里,更重要的是经验的累积和人本身的一种直觉。
而这次我就把盲枪当做礼物送给胡子,更让盲枪成为胡子带着我俩去西双版纳的一个不可推却的理由。 【品文吧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www.pinwen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