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凡有些犹豫了，他是渴望进入那间书房的，他知道里头的藏书许多都没被翻动过。他也曾做梦进入里头读书习字，但这不代表他愿意用齐秋霜的酿酒法子去换。

“霜儿，就这半年的时间，没差的，用一个方子来换这个，不值得。”齐书凡努力地想要说服齐秋霜。

齐秋霜摇摇头，解释道：“哥，我知道你是有心走仕途的，反正方子我有许多，这个并不那么重要。更重要的，现在我们与太爷爷爷爷他们的关系很差，需要一个缓冲点，毕竟不管是不是你的错，被戴上一顶不孝的帽子太不值得。”

齐书凡抿着唇，他知道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太少，更心疼齐秋霜为自己想得这么的深，“好，就按你的法子来，哥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会好好读书的。”

齐秋雨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她现在可是清楚，两个弟弟妹妹说定的事情，要改变是很难的，而且这涉及齐书凡齐书扬的前途，她忍耐下还是可以的。

房里也没看到齐秋雪，一问，原来是齐书凡让她直接去六哥儿家中午不要回来吃饭，这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家因为她的事又与齐太爷他们闹了一场而心生愧疚。

兄妹几人正说着，齐斯农推门进来，一脸的愧疚：“是爹没用，让你们受委屈了。”说着，伸手摸摸几个孩子的头。

以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吃亏没什么，但现在他只是想让他的孩子以后能有门手艺傍身，这些亲人就跳出指责反对甚至连败坏小女孩名声的事都做出来了，他无法想象以后，要是以后他的孩子但凡有什么比他们的堂兄堂姐出色一点的，他们是不是要逼死孩子不成？

做了父母的人，都会为孩子考虑，但凡他们觉得没什么的无所谓的，就不会为孩子争取，比如之前他的孩子都要下地做事上山放牛砍柴，吃穿都最差的。

因为齐斯农觉得这些身外物没什么，多做少做都那般，但一旦他觉得他的孩子能学或者能学什么的时候，那抱着的心态也是不一般了，尤其是发生在齐秋雪身上的事情让他愧疚不已，定是坚持到底的。

“爹，你今天也很好。”齐秋雨竖了竖拇指，今日，齐斯农的表现让她很高兴，说明他心里是在意他们这些孩子的，以前不懂得为他们争取，现在开窍了，不会一直任由齐太爷他们欺压下去。

看着大女儿的动作，齐斯农不由苦笑了下，觉得还是自己没用，心里很是愧疚。这人要是没想通的时候会一直梗着，一旦想通了，不用别人说就一清二楚，心里对孩子们是亏欠。

“凡儿，以前是爹没用，都没能让你进学堂，你放心，爹会努力做事挣钱的。”大儿子今日那番犀利的话，直面齐太爷没有一丝的怯弱，让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感到万分不如。

一向老成的齐书凡，听到齐斯农这么说，眼眶不由有点红，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他也曾跟父母要求读书，那时候的齐斯农是完完全全的齐太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他认的字，还都是齐斯农亲自给教的。

父母已经开始反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了？“爹，我会努力的。”齐书凡是个勤奋的孩子，如今家人一条心，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