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阳刚露半个脸儿,张铁塔就起了床。进厨房拧开水龙头,洗脸漱牙。刚挂好毛巾,门外传来张老六的叫喊声:“村长,村长,我师兄要开法坛捉鬼了,他请你过去啊!”
开了门,张铁塔说老六你进来坐会吧。张老六不慌不迭地摇手,说自己事多,忙着呢!张铁塔说那你管自己,我等会就过去。张老六连声答应,转身离去。开饭时,张铁塔心里感到奇怪:大儿子一向都是早晨起床,今天怎么不见人影?对小儿子道:“明,去叫你哥起来吃饭,都什么时候了!”
张明三步并作两步蹬蹬瞪跑到了楼上。此刻,张阳正好看完一整夜录像的带子。骂了一句:“操蛋!原来是这些家伙在搞鬼,看我怎么捅穿你们骗人的把戏!”张明喊道:“哥,爸叫你下去吃饭。”接着纳闷地问了一句:“大清早的,嘀嘀咕咕操谁的蛋呢!”张明张口欲问。张阳挥了挥手,道:“别问了,等饭吃好了,也就有答案了。”
“吃饭就有答案?!”
“去晒谷场就知道了。傻弟弟!”
“操蛋和晒谷场有联系吗?”张明摸着后脑勺,样子憨憨地。张阳扑哧地笑了,道:“下去吃饭吧,傻小弟!”
“哎!哎!哎!我很傻吗?”张明不依不饶地嚷开了。
……
张铁塔一家人赶到了晒谷场。其时已是人头攒动了。法坛外密密麻麻围了一大圈。人们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往里瞅着。站在外围的则是带了一条凳子,站在上面往里看。这时有人在说了:道士捉鬼到是见过,但也是看不到鬼的呀。言下之意: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捉鬼、杀鬼场景。“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有人略显兴奋地说道。
张铁塔干咳了几声。凡在村民聚会的场合,他都会摆出十足的村长威严。
“啊!村长,您来了!”一位村民首先发现了张铁塔。扯开嗓门连声吆喝:“让开!村长来了!让开!”分开人群。不明原因的群众纷纷转过头来。见是张铁塔,人人脸露恭敬之色,迅速而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有人亲热地问候道:“村长,这段时间,您可累坏了。
张铁塔保持着一种既严肃又平易近人的笑容,频频点头。行至法坛前,始露出与村长的身份极不相符的笑容。
鹰鼻子喇嘛见张铁塔到来,单手行礼,道:“张村长,请上坐。”张铁塔连声答礼。扫过一眼:法坛的前、南、北方向各放了一张桌子;法坛的右边两张并立的桌子傍坐着两位小法师;村支书张实在坐在法坛后面最中央,嘴里习惯地叼着那杆烟斗,不住地吧唧着;张老六此时极卖力地跑来跑去维持秩序,俨然是一位“小当家”。
张铁塔挪了挪椅子,挨着张实在坐了下去。微笑而恭敬地问:“捉鬼开始了吗?”
鹰鼻子喇嘛点头称是,闭上双目,嘴里念念有词,绕着法坛,先慢后快地转圈圈。观念一阵骚动。有人惊叹了:唉!闭着眼睛都转这么快,真棒!法师的道行不浅呀!
张阳和张明因为是“村长的儿子”,所以被让到了前面。张阳目睹鹰鼻子喇嘛一番表演,不由得鼻子里哼了一声。别人当然不会注意也不会在意。张明转过头来看了哥的脸色和表情,道:“哥,您说,这位法师能捉得了鬼,杀得了鬼吗?”
“不是说过,让你等着看戏的!”
“看戏?”张明习惯得摸着后脑勺,想了想,还是不懂哥这话的意思。
鹰鼻子喇嘛顺时针转了六圈,接着逆时针转了六圈,住了脚,睁开眼睛,吆喝一声:“左右护法!”两位小喇嘛突然站了起来,行至鹰鼻子前,迅速一左一右分开,齐声答应:“弟子在,请师傅开法坛。”鹰鼻子喇嘛垂首闭目,念念有词,蓦然大喝一声:“点圣火!”右手食、中二指凌空连指两下。坛桌上两支特大的未点燃的红蜡烛蓦地串起了火焰。观众中顿时传来议论、惊叫的喧嚣声。
鹰鼻子喇嘛紧接着游走八卦步到了法坛前方空旷场地的中心位置。两名小法师紧随着。于此同时,师徒三人在地面上置放有蒲团之处坐了下去,阿里西巴咕就羊地升开的念诵起来。这时鹰鼻子喇嘛高举双手,拖长了语音:“起——法——坛!”就在此时,师徒三人的屁股下忽然冒起一股浓烟。浓烟过后,人们吃惊的发现:蒲团已脱离开了地面,悬空漂浮,三位法师稳稳地坐在上面!
“哇噻!希罕!奇观!”有人惊叹了。有人大惊小怪。有人说,真是开了眼界啊,看来这鬼是除定了。人们在期待着更精彩的“表演”出台。
果然,更精彩的“表演”开始了,鹰鼻子喇嘛师徒三人恰似磨盘般顺时针转了起来,由慢至快,就像是汽车轮胎在高速运转,约五分钟时间,停了下来。人们的脖子伸得更长了,踮着的脚尖也不知道酸痛了;更甚者拼命一般分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谁也不肯放弃观赏这只有在神话故事里才会有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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