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每次都付足酒钱和小费的。”雷尔迪斯摇头。

法尔突然故作神秘的问道：“对了，你和你的小未婚妻……嗯？如何了？”

雷尔迪斯闻言一愣，皱眉道：“未婚妻？什么未婚妻？”

“啊？不是你说的吗？那个叫阿莱松的女孩子？”法尔也是一愣。雷尔迪斯那次酒后差点乱了那什么的事件可是给他留下很深的记忆。

雷尔迪斯听到阿莱松这个名字，忽然有一种亲切感，然而又很陌生。他疑惑了半晌，最终还是摇摇头说：“我经历了一些事情，似乎忘掉了什么。”

法尔盯着雷尔迪斯看了半天，终于确认他不是在说谎，感叹道：“苦命的孩子，你竟然……唉！”

在雷尔迪斯的要求下，法尔·炽炎给雷尔迪斯讲起了那一晚的故事。

“那天啊……你喝醉了……你们一起回到我的旅店……后来……”法尔仔细的讲着，但是讲着讲着，法尔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沉默。

雷尔迪斯因震惊而沉默。他竟然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过去，然而当他自己再次试图回忆那一夜的场景时，他发现，他连刚刚法尔·炽炎讲给自己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于是他更加沉默。

法尔·炽炎因沉默而震惊。他竟然无法表达自己记忆中的某些东西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不但无法表达，甚至连记忆本身都开始模糊。于是他也更加沉默。

当雷尔迪斯彻底遗忘掉法尔·炽炎刚刚讲的故事之后，他打破了沉默。

“说说你在外域的经历吧，我和你说的事情做的怎样了？”

“不太好。”法尔低声应道：“沃雷塔尔十分得王子大人的信任。他被视为王子的首席智囊，地位甚至超过了曾与王上共历生死的四位顾问。”

“怎么会这样？”雷尔迪斯不解，凯尔萨斯如此重视沃雷塔尔，沃雷塔尔怎么会背叛凯尔萨斯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恶魔？

雷尔迪斯想不明白，所以他不再想。他只想他能想明白和能做的事情。当晚，他和法尔·炽炎密谋了半宿，然后法尔离开。

雷尔迪斯伸手攥住装备行囊中的破刃剑（注1），暗暗说道：“成败尚未可知，但我必须竭尽全力！”

…………

…………

奥格瑞玛。

刚刚二十岁出头的萨尔坐在格罗玛什要塞的座位上，他的座位边倚着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留给他的战锤。沃金和伊崔格坐在他的两边。

“我刚刚和吉安娜女士会过面，她认为人类没有故意对我们的商船见死不救。”萨尔平静的说道，但是他的眉宇间却满含着焦虑。

伊崔格说：“我刚刚接到情报，有一部分自称是火刃氏族的兽人正在举行秘密集会。”

沃金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块破碎的皮甲片。从工艺上看，应该是兽人的盔甲碎片。

萨尔接过盔甲碎片，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他的眼眸瞬间一亮。

看着萨尔的动作，伊崔格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似乎毫不相干的语言和动作，但是他们彼此都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也许我们需要加强在东部王国的力量。”萨尔说道。

沃金皱眉说：“但是祖尔金已经失踪很久了。”

萨尔摇摇头说：“我从奥格瑞姆那里听说过关于祖尔金的故事。我不认为他是我们所需要的朋友。”

伊崔格想了想说：“那么，我们只能选择帮助那位女士，来加强她的力量。”

萨尔思索了一会，终于说道：“只能如此了。伊崔格，你去和吉安娜女士联系一下，就说我们最近的矿石采掘工作不顺，要暂时减少给联盟的矿石供应。”

沃金急道：“但是这样做，联盟也会减少给我们供应的木材！难道还要叫孩子们冒着和暗夜精灵开战的风险去灰谷采伐？”

萨尔摇摇头说：“暂时不用。我们减少给联盟的矿石供应是暂时的，他们顶多也是暂时减少给我们的木材供应。告诉杜隆塔尔的军民，最近一段时间先节省着使用木材。”说道这里，萨尔顿了顿，喝口水才继续说道：“毕竟我们也不能无限制的帮助那位女士。当她的实力提升一些的时候，我们就恢复和联盟的贸易——如果我们和联盟之间不会发生大规模冲突的话。”

沃金点头，接着问道：“如果我们和联盟发生冲突了呢？”

伊崔格替萨尔做出了回答：“如果那样，联盟就会完全断绝与我们的贸易往来。而那时，那位女士就会在东部王国牵制住大量的联盟力量，并协助我们保卫奥特兰克的族人。”

注1：再次注解一下，破刃剑就是中国古代武器中的锏。由于本书背景来自西方，故采用西方对锏的称呼“破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