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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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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团长……”

几名宪兵用力的拉开有些变形的车门之后,看着车内后坐上的血人,差点没给吓死死,待看清是这个后背几乎被机枪打烂的血人身体动了一下后,连忙拉起这个已经死去多时的血人,才看到在血人下面努力想站起来的司马,于是连忙面带惊喜的扶起司马,而司马身后是晕过去的史道姆。

“嗯……哼……”

被扶起来之后的司马,看着距离自己的车不到过只有几米的已经被炸碎,燃烧着雄雄烈火的轿车,强忍着胸腔处传来的痛楚,皱着眉轻哼了一声,那辆被炸飞的轿车,司马再熟悉不过,那辆车是司马在天津时购买的奔驰车,现在已经被被成了一堆破烂。

“总团长,您……您没事!太……太好了,您……快,赶快送总团长去医院。”

被宪兵扶起的王公亮,惊喜交加的看着司马,待看清司马的身上满是鲜血的时候,连忙大声说到。

“不用!我没事,不用扶,我倒要看看是那些人想要我的命!”

强忍着胸口处的巨痛,司马皱着眉头,看着距离公路不远处站着的十几名宪兵,司马知道那里躺着的应该是想杀自己的人,于是便挣脱身边宪兵的搀扶,忍着痛,压着心中的怒火,朝那里走了过去。

“总团长,这里交给我们吧!您先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提着手枪眼里带着怒火的吴满屯,走过来对司马说到,之前吴满屯差点没被吓死,现在看到总团长没什么事,但是满身的鲜血的模样让吴满屯担心不已。

“是你们想取我的命吗!好!好!”

看着躺倒在机枪附近的五具死尸,他们的身上穿着公司的工人制服,这些制服无疑是在透露着一个事实,他们是公司的工人,那么是谁想要司马的命?

“你们看好现场,满屯,让人去通知石磊,让他来辨认一下,这些人是那些人派来的,给我查清楚是那些人想要我的命。”

看着地上的死尸,此时司马的心里除了愤怒之外,已经找不到任何情绪,胸口剧烈的疼痛无疑在告诉司马,如果不是身上穿着防弹衣的话,这条命今天一定会丢在这里。

他们发射的机枪子弹射穿了那个内保队的保镖的身体,否则的话司马也不会感觉到如此之痛,高速的机枪弹在穿透了汽车和保镖的身体后,最终还是没能击穿司马身上的防弹衣,但是高速的机枪弹仍然给司马的身体带来了一些创伤。

身上穿防弹衣这个习惯和随身携带手枪的习惯,都是源自一年多以前的马匪袭击,而这个习惯今天无疑救了司马的命。

看着不远处仍旧燃烧着的汽车,司马在愤怒之余,不禁开始有些庆幸,幸好今天自己鬼使神差一般坐上了史道姆的座车,而不是自己一直乘坐的那辆奔驰车,否则的话即使自己身上再多穿几件防弹衣,恐怕也不可能在爆炸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嘟……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这是宪兵队的冲锋车的拉响的警笛声。看来是他们听到爆炸声和枪声之后,就开车赶了过来。

“公允,检查一下我们的死伤情况,受伤的先乘车去医院。”

冷静下来的司马开口吩咐到,这时候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己的伤亡情况最为重要,至于其它,还是交给宪兵队和调查部来处理。

“刚才检查了一下,您的车里的司机和保镖在爆炸中死亡,另有五名民团或内保处的军官和两名司机在随后的袭击中牺牲,不包括为保护您牺牲的那位是内保处派给史道姆的保镖,一共牺牲十一人,另有十三人受伤。”

听到司马的问话后,已经清点了损失的王公亮便开口回答到,此时的王公亮神情不禁有些黯然,必竟在死去的军官中有两人是王公亮的学弟。

“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不论是谁策划和指使了这次暗杀,我们都会追究到底,不论是谁,这件事交给石磊负责,我们要动用一切力量追究此事。”

听到损失如此之掺重,司马心里强压住怒火立即重新涌入心头,于是开口说到,今天损失的是整个民团的骨干,在这个关键时期对自己下手,显然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预,除了报复之外,司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面对这种暗杀。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了,口外的冬季在夜晚时,气温已经明显降底,没有几个人愿意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还愿意呆在室外,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夜晚,每个人只想围着炉子,暖和暖和。

入了夜的火车站已经不像下午时那般热闹,除了少数几个放着暗哨的北方军士兵外,大多数北方军官兵此时都已经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室,那里可有一些炉子,呆在有取暖炉子的候车室,显然要比呆在滴水成冰的站台要好的多。

“娘的,***,回头要是打下了煤仓,老子***一定扒下他们身上的那身呢子大衣,龟儿子的,这么冷的天窝在这可没冻死我。”

窝在几个木箱里,借着木箱挡着风的几个北方军士兵,不时的搓热双手,护着脸,一边开口说到,想到下午在站楼上对射时,看到的那些个西北公司的保安身上穿的呢子大衣,这些穿着棉袄的第五师的士兵,没有几个不是双眼放光的,这么冷的天窝在这里动都不能动,谁能受的得了,连件子大衣都没有,可是不想冻死人,还是怎么地,想到这这些士兵心里头的冤气也多起起来。

“美的你,今天下午他们冲上去三次,可是结果呢?现在躺在那站台上那,站台上淌的血水儿都结成了冻,站台都变成红色的了的,要打你去打吧!爷爷我还想多活两年,那西北的子弹毒着那,被子弹咬上一口不死也是落个残废。”

听到身边的战友这么说,一旁一个老兵抱着枪缩缩脑袋,同时把身下的麦草拢了拢,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一边油里油气的说到,从腔调里显然是一个吃了不少年断头粮的一兵油子。

“现在我只盼着,他们要是有胆子最好现在跑出去,你们几个龟儿子要是到时看着了,那个敢打枪,爷爷非废了你们,我可不想被那毒弹子给咬上一口淌血淌死。当兵吃粮,活命第一,别***争其它的无用的东西,知道不,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兵对着身边的几个兵言传身教道,老兵一想到下午身边那个山东佬被子弹打中胳膊后,子弹扯出来的足有尺把长的伤口,还有碎的不成样子的骨头,心里就没来头的一阵胆寒。

吃了这么多年的断头粮,像这样的事老兵还没见过,想到那胳膊挨了一枪,硬生生淌血淌死的山东佬,老兵只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什么呢子大衣,什么打下煤仓十块钱的赏,活着命才是正经的。

现在的老兵只盼着这煤仓里的,那些拿着机关枪打着毒弹子的人,赶紧跑了,跑回他们西北公司,省得着自己的事,照今天下午这样子,估计再打上一次就轮到自己打头阵了。

“参谋长,怎么样,现在雾起来了要不我现在带一个连冲上去,今天下午弄的他娘我崔建民的脸,都他娘丢尽了。”

在站长室的火炉子边取着暖的崔建民开口问道正在品着茶的宋方谓,虽说嘴上说的是这么的硬气,可是心里头崔建民却不愿意提着脑袋再冲一次,到时万一再拿不下来,可就全完了。

崔建民可是知道今天下行打的那三次团长可都记着那,如果再打一次再拿不下来,估计到时团长气头一上,直的让自己拉敢死队上去了,到时只怕想活都难了。

“不急,再等等,这么冷的天,他们窝在煤仓里头,虽说守着煤可是连个取暖的炉子都没有,穿着大衣又怎么样,等入了夜,到时会更冷,到时再打也不急,不急,不急。”

此时的宋方谓好像胸有成竹一般,对崔建民的提意根本就不放心上,一边喝着热茶,宋方谓一边坐在这个江站长的西式躺椅上,轻轻的拍着椅手像是在哼着京剧之类。

什么是稳做钓鱼台,看到宋方谓这般轻松自在的神态,就知道什么是稳做钓鱼台,在这时候能这么拿的住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

“这大寒的天,在站台外头的守着弟兄们也冻的也够呛,去给他们弄几坛酒过去取取暖,这么冷的天,让他们十几个弟兄守在外面可以也够难为的,不能让人骂我老宋不拿兄弟们的命不当回事不是。”

闭着眼睛轻哼着京剧的宋方谓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睁开眼睛开口对崔建民说到,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意思再换上一批放哨的兵过去。

“是,宋参谋长仁义,崔某替弟兄们谢过宋参谋长了。那个宋……”

对现在宋参谋长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崔建民心里可是没有底,任他这时再稳,可时候到了还不是得让自己上去送命,到时万一打不下来,看着宋方谓崔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么。

“老崔啊!你放心吧!晚上再上去时,你的部队在外头警戒就行了,是时候换一营上去了,你以为我让他们一营的人,在车站里的休息室里睡觉是为什么,你去忙活你的话,让你的弟兄们在候车室里,尽管放心的睡觉就行了。”

看着崔建民想说又没说出来的表情,宋方谓闭着眼睛开口说到,对崔建民的心思宋方谓不用想也知道,一来是怕再折损兵力,二来无非是到时打不下来,承担什么责任。

“谢……谢谢宋参谋长对建民的厚爱,以后宋参谋长有什么吩咐,建民风里来火里去,绝对没有二话,建民在代兄弟们谢过参谋长了。”

听到宋方谓的话,崔建民惊喜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了参谋长的这话,崔建民知道自己算是把什么都保住了,那里会不高兴。

“好了,建民,我知道你的心了,赶紧去给弟兄们送点烈酒过去吧!别冻死你的人,到时寒了弟兄们的心啊!”

听着崔建民的道谢声,宋方谓坐起来开口说到,虽说对崔建民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宋方谓并没有表现出来,反道是宽言以对。

“谢参谋长的关爱,建民受教了,多谢多谢!建民先下去安排一下,待回头一定有时间请宋参谋长到天祥楼一聚,了表寸心。参谋长您先歇着。”

惊喜交加的崔建民一边道着谢,一边发出了邀约,然后便轻步退出了站长室,下去准备参谋长交待的事情去了。

“这些兵油子,滑的像那泥鳅一样,个个都想保存实力,娘的。”

看着崔建民面带喜色的出了站长室之后,宋方谓半闭着眼睛笑说到,对于这些兵油子的性子,在北方军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宋方谓,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然后宋方谓接着躺在汪站长的,这个内有弹簧的西式躺椅的上接着闭目养着神,神情轻松的好像只要双眼一睁,那些煤仓里的西北公司保安队的人,就会缴械投降一般。

没有人知道宋方谓此时为什么会如此轻松,不过结合以往宋方谓的表现来看,倒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好像这些参谋长就应该这般一样。

“娘的,真够冷的,这风刮的呼呼的,吹在脸上和刀子一样。产子,看看队长可发信号过来吗?这下面的雾越来越浓,根本就看不清站台上的情况。”

躺在水塔上的王昌吉一边裹紧大衣的领子的,一边开口问到身旁的刘产,一个多钟头前,煤仓里队长用电筒打出了信号,让王昌吉在接到信号后就撤下来,在这个十来米高的水塔上面,又挨了一个来钟头的冻之后,王昌吉已经冻的有些朝不住了。

“乐远,一会儿车冲出去之后,你们一定要保证把这几个文件包扔到那节车厢里头,如果不炸掉这节车厢,确保车厢内不会有一个活人,我们的付出就不会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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