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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再哭我就揭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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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再哭我就揭穿你

洛云卿沉吟了一会。

“你先将为何害人的事说了,我才能酌情而定。”

那红绡女子盈然起身,委屈的辩解道:“这事可不能怪奴家。”

尽管韩吟对她的遭遇心怀戚戚,可是听见这句话,还是忍不住要反驳:“怎么不怪你,难道那些人还是自己心甘情愿要死的?”

“可不是”红绡女子幽怨的瞟了洛云卿一眼道:“奴家登门入室,自荐枕席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往常只是到了朔望之日才在这柳树林里乘着月色散散步,偶尔撞见那些俗汉,奴家知书达礼,自然惊慌之极抽身要避,可惜失了肉身,魂魄又天长地久的被拘在这笔洗里,腿脚都酸软无力了,跑着跑着就会不小心扭了脚跌倒,那些俗汉就自个追了上来,言三语四的****奴家,最后还扑上来压倒奴家……”

她说着就娇羞之极的掩住了脸:“哎呀呀这种事情,你们好意思听,奴家都不好意思说,反正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奴家可也没亏了他们,像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俗汉,能有这样******的死法,也算没枉来了人世一遭。”

知书达礼抽身要避扭脚跌倒****压倒还在毫无遮蔽的野外……

好吧,不知道洛云卿听完这番话后是什么感觉,反正韩吟从这些极力撇清却又带着自负自恋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欲迎还拒最要命的还是那股骚首弄姿和矫揉造作的味道有没有杀伤力大得惊人,让韩吟从一脸的云淡风清,听到了风中凌乱,嘴角一抽,再抽,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又天雷又窘迫又尴尬的感觉,只好用手搓了搓胳膊,试图将泛起的鸡皮疙瘩全都搓揉下去。

偏偏那红绡女子还在幽幽叹息,纤手在面前一挥就幻出了一泓溪泉,她蹲下来摸着脸顾影自怜道:“其实奴家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奴家长得这么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因此有许多事情实在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啊”

“够了。”洛云卿面上神色虽然未变,但显然也已经吃不消了,打断她道:“你说聚宝盆的事,怎么会被错认。”

“这个嘛”那红绡女子倒也爽快,坐到溪边一块青苔满布的石上,托着腮想了想:“养魂之术极为恶毒,自然要遭天谴,那术士最终没得了好下场,可这已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奴家还不像如今这样,挣脱了一魄,可以离器幻游,因此即便是逃离了他的掌控,被拘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里,也无法把握自己的生死。”

说到这里她轻叹一声:“奴家不是说了么,生前偷偷的学了他一点幻术,等到被封禁在这笔洗中,他大概想着奴家翻不出他的掌心,又要奴家敛财供他享乐,因此不但不防着奴家,有时高兴了还传奴家一些幻术,天长日久学得多了,奴家就知道养魂之器需要深埋土中,得了地阴之气的滋养,将来才能成就气候,便在那术士死后施了些障眼小法,哄得旁人相信这笔洗是聚宝盆。”

“凡夫俗子都是贪婪无度之辈。”红绡女子得意的笑起来:“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谁得了这‘聚宝盆’,最后总会引得位高权重之人前来抢夺,给么,不舍不甘,不给么又强不过,他们就只有掩埋避祸这一条路好选,几经波折之后,奴家就被埋到了这里,原本还要上百年的光阴才能修得一魄出游,不想有个傻子却往土里插了柳枝,柳属阴,可大助奴家修为,因此奴家早在十年前就修出了幻身,能够在这方圆十里之内任意走动了。”

她真是越说越眉飞色舞,那恣然之色形于言表,兼之笔洗内那一方天地由她自如掌控,跟随着她心境的变化,就幻出了漫天飘舞的桃花,扑面染红,沾衣带香,其情形真是香艳旖旎之极。

韩吟嘴角微微一抽,转望了洛云卿一眼,见他目光沉了下来,就知道他心中已有主意。

果然,他随即就冷了声道:“其情可悯,其罪无赦。”

红绡女子面上颜色蓦然大变,身周飘飞的花瓣雨也一转成了寒冬飞雪,她在雪地上跪了下来,红裳映着素雪,自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娇艳。

她含泪泣道:“公子当真如此无情?”

洛云卿面上有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你可对那些被你害了的人,手下留情了?”

红绡女子喊起冤来:“那不一样,他们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洛云卿冷道:“你采纳生人阳精时,可曾告诉他们会死,幻作聚宝盆来迷惑人心时,又可曾告诉他们会因此而家破人亡?”

“不服奴家不服”红绡女子还在辩驳:“是他们贪财好**,咎由自取但凡是个见色不昏,路不拾遗的道德君子,即便奴家百般搓弄也不会被迷了心性,自取死路”

洛云卿面色更寒:“他们就算咎由自取,也轮不着你来取他们性命,要不这世上人人尽有短处,岂不是人人可杀”

红绡女子就强词夺理的泣道:“要照公子这样说法,那就算奴家咎由自取,也轮不到公子来取奴家性命留着让老天爷收拾奴家,才是正理”

一直沉默的韩吟忽然笑吟吟的抢了话:“你错了”

红绡女子剜她一眼:“哪里错了?”

韩吟伸出食指晃了晃:“第一,你已经死过了,没有性命可取。”

红绡女子一噎。

韩吟再伸出中指:“第二,这世上旁人都不该下手除你,只有他应该下手除你。”

红绡女子不服道:“此话怎说?”

“你怎如此健忘?”韩吟也剜她一眼:“因为你起意要害他了啊你要害他,他下手除你,岂不是因果相报,应当如此?这就好比被你害的那些人,他们可没有起意害你,你杀了他们,自然是你造孽”

红绡女子又是一噎。

“我再说直白点好了。”韩吟再道:“你少喊冤枉,你害人是为己谋利,又不是替天行道,冤枉个屁啊”

洛云卿瞥她一眼,直白归直白,需要这样粗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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