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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 会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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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密州女子,几乎个个都懂骑射!

更何况,她的骑射工夫自幼可是经了王府里的高手师傅亲自教出来的!

也因此,她在去年初入京中之时,曾一度很是瞧不起京中女子“矫揉做作”的模样。

“那桑儿便同去。”昭真帝道:“若想凑一凑热闹,亦可一同参加狩猎。”

在他这里,没有什么女子就该做针黹女红的刻板印象在,女孩子有本领同样可以做真正想做的事。

数日前,他还曾同阿渊和昭昭商榷过,待各处政事稳固下来之后,消减旧制对女子的束缚也是将要施行的新政之一——这也是真真在世之时的愿景。

所以,此番秋狩若能有女眷参与,也算是为此提早铺路了。

这是昭真帝与许明意之间的默契用意,永嘉公主对此一无所知,此时心中只装着一个想法——她若参与,凭她的本领可就不仅仅是凑热闹那般简单了。有她在,许明意便休想能出风头。

再如何出身将门,也只是养在京城里的花架子罢了,拿什么同她们自幼便呆在马背上的北地女子相比?

到时她定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瞧瞧,这位被捧得高高的许家姑娘是怎么输给她的!

如此想着,永嘉公主不免对十日后的这场秋狩满怀期待。

“母后可要一同前去?”昭真帝吃着茶,笑问道。

这只是随口一问,本以为老太太也断不可能会去凑这热闹,孰料却听人道:“自然要去的!你们都跑去凑热闹了,难道要将哀家独自扔在这宫中不成?”

一旁的春白嬷嬷掩嘴笑了笑。

得,如今娘娘也不头痛腿痛了,也不深居简出,一心只想着礼佛了。

昭真帝闻言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应下。

还是他愚笨,时不时总要忘了今时不同往日,母后是爱清静,就如同他昔日在密州时也爱清静啊……

殿内闲谈说笑声不断,茶水换了两壶,半个时辰不觉间很快便过去了。

想着老人家多少该是乏了,许明意便适时开口请辞。

太后忙吩咐宫人去装点心,足足将四只食盒都装得满满当当。

见宫人就要送许明意出去,谢无恙也站起身来,施礼告退。

太后笑着点头:“去吧,去吧。”

昭真帝则扫了儿子两眼——这怕不是什么狗皮膏药转世吧?

少年少女并肩又行一礼,一同离开了寿康宫。

四下有秋风起,带着一丝凉意,谢无恙便道:“乘轿吧。”

他且跟在轿旁便是。

许明意笑着道:“不必了,走一走。”

秋风虽凉却尚无寒意,吹着风走走倒比闷在轿中要更舒服些。

二人便一同走着,身后跟着垂首提着食盒的一行宫人。

沿途有宫娥内监瞧见这一幕,皆是低头行礼,待那一双璧人走得远了些,总要忍不住交头接耳低语感叹几句。

二人离开寿康宫不久,永嘉公主也告退而去。

殿内只余下了昭真帝母子二人。

昭真帝难得空闲,便想着多陪一陪母亲,刚要再续一盏茶时,却听自家母亲问道:“怎还不走?”

孩子都走了,他还在这儿作甚呢?

都不知道老人家要午歇的吗?

看着自家母亲赶人的架势,昭真帝默默道了一句:“打扰了”,便老老实实地放下茶盏,起身来:“儿子这就回去看折子。”

太后到底是没忍住笑了一声:“谁也没赶你回去干活儿,该歇着也得歇着,回去吧。”

昭真帝笑着应下来。

皇帝离开后,春白嬷嬷便要伺候着太后歇下。

“不急,让云芝来见哀家。”

云芝正是今日请许明意入宫的掌事宫女,人很快便行进了内殿中。

“今日昭昭来时,遇着了桑儿?”太后倚在榻中问道。

云芝答声“是”,如实道:“彼时公主恰在寿康宫外,许姑娘下了轿,公主还曾……执意要让许姑娘行跪拜大礼。”

这件事,便是太后娘娘不问,她身为掌事宫女也是要说的。

非是告谁的状,而是据实而言,到底许姑娘今日是被她带进宫里来的。

太后微微皱眉。

“昭昭可照做了?”

“这倒不曾。”提到此处,云芝笑道:“许姑娘说,今日身体不适,哪日想跪了再补给公主。”

太后一怔之后,也笑了一声,点着头道:“理当如此。”

这才是她那救万民于水火的孙媳、日后的太子妃,乃至是大庆的皇后该有的样子。

云芝将事情的前后经过,仔仔细细地复述了一遍。

太后若有所思地颔首,缓声道:“此事哀家知道了。”

……

同一刻,回到玉粹宫的永嘉公主,刚在内殿坐下,便摔了宫娥捧来的茶盏。

“想烫死本宫不成!”

宫娥连忙跪了下去。

“倒茶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平日做事还不知如何不上心!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宫娥大惊失色,颤声求饶,却依旧被两名内监拖了出去。

听着窗外传来的凄厉喊声,永嘉公主方觉胸中怒气平复了些许。

一名内监小心留意着她的神态,见状这才又送了盏茶到她面前。

“知道该怎么做吧?”永嘉公主吃了口茶,看也未看那内监一眼。

内监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恭声道:“是,奴明白,奴定会叫他们都闭严了嘴。”

这也是一直以来玉粹宫内之事从未能传出去的缘故所在。

可……这位公主殿下起初虽然脾气也大,却至多是骂几句,赏几记耳光,将人罚为低等宫人赶了出去。

眼瞧着如今却是下手愈发狠辣了……

前几日便曾因为些许小事而打断了一名小内监的腿,现如今人还发着高烧生死未卜。

今日又……

二十杖毕,那宫娥横趴在条凳上已没了丝毫气力,鲜血早已染红了嫩青色衣裙。

凉风穿过长廊,有细雨落在了女孩子的手心里。

“落雨了。”

刚迈出内宫门的许明意收回了手。

身后的宫人备了伞,刚将伞撑开了来,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了过去。

谢无恙举着伞,撑在许明意头顶上方。

等在内宫门外不远处的阿葵和车夫见状忙上前来,接过了那些宫人手中的食盒,放进了马车里。

“你是骑马来的?”紫竹伞下,许明意转头抬脸问道:“可需我捎你一程?”

谢无恙微扬起嘴角:“恭敬不如从命。”

然他上了东阳王府的马车,才见车里竟还睡着一个。

大鸟卧在舒适柔软的棉毯上,听得动静掀开眼皮子瞧了一眼,很快便又闭上,换个更舒服的姿态继续睡了。

对大鸟这种目无尊长的行径谢无恙早已习以为常。

马车极宽敞,然而阿葵倒了两杯茶水之后,仍是随车夫一同坐在了辕座上——这也就是她了,换了阿珠可一定没这等眼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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