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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 该不是想当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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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听得一怔,下意识地就先点了头;“是,小的明白!”

这才放心接过那银锭子,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个啥。

毕恭毕敬地将这位纪尚书送了出去之后,狱卒犹豫了一下,折身回了牢中,快步走向了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这一看,却是大惊失色。

裸着上半身的老人吊着脖子坠在半空中。

是拿囚服撕开绕在了梁上,条凳被踢翻在身下。

仵作验过尸身,下了定论——犯人死于自缢。

尸身很快被抬了出去。

仵作净手离开了此处。

“师父,真的是上吊吗……”刚来不久的年轻人跟在仵作身后悄悄问。

仵作看了徒弟一眼:“不然呢?”

人都死了,怎么死的,还不是凭活着的人一句话?

死了就彻底输了,输了的人,是没有资格左右真相的。

他小小一个仵作,也没道理要为了一个死人出头。

他来验尸之前,也收着了一锭银子。

但这只是一锭银子的利害关系吗?

收了是一锭银子,不收就是一条命了。

夏廷贞一死,朝中又能有几人同纪尚书叫板?纵是有,谁又会在此时来趟这浑水?

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又如何,说死也一样就死了,且是不明不白死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所以啊,权势二字能叫人一步登天,也能一口将人吞掉。

他这样的小人物可管不了这么多。

小徒弟也识趣,乖乖未再多说,跟在仵作身后问:“师父,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去?”

“天都快黑了,自是喝酒去。”

死人身上赚来的银子,不拿出去喝掉还留着过夜不成?

……

同一刻,玉风郡主扯着眼睛肿成了核桃的敬容长公主出了养心殿。

皇帝服了药,症状稍有了好转,她们母女自然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

毕竟再待下去的话,任由谢定宁一直这么没眼色地哭着求着要找回夫人,怕是将皇帝气死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那些所谓正事,皇帝和一众大臣们商议也好,急得掉头也罢,便不是她们该去操心的事情了。

离开了养心殿的范围,玉风郡主望着暗下的天色,在心中估算着时辰。

这个时辰都没消息传回宫中,想来昭昭应当是安全了吧?

这丫头一定得安全抵达许家军营才好……

如此才不枉她近日为此诚心祈福,不单一心吃素,就连府里的面首们也均被她冷落到了一旁,因着这个缘故,这群不省心的,这几日闹小脾气的有,挖空心思想要复宠的也有,昨夜还有个抱了琴在她院外的,一首《秋闺怨》奏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当真是叫人头痛得厉害。

但也没法子,持斋要有,戒色也要有,如此方才算得上有诚意嘛。

谁叫这世间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她正牵着,另个便是许昭昭呢。

且她下半辈子还指着许昭昭呢!

不得不说,有一个有能耐造反的好姐妹,当真是一件叫人倍觉安心的事情啊。

玉风郡主在心底喟叹了一声,又因当娘当出了瘾来,莫名就有了种“孩子出息也能跟着沾光了”以及“这孩子养得当真值了”的欣慰感。

母女二人在宫人的陪同下一路走着,中途却是迎面遇到了脚步匆匆的明御史。

“殿下!”

明御史抬手施礼,目光落在敬容长公主略显狼狈的脸上,便忙是问道:“殿下可有受伤没有?”

敬容长公主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

“那可是吓着了?”明御史问了一句,遂看向玉风郡主。

玉风郡主挑了挑眉。

合着这位御史大人还知道她也在啊,眼瞧着那双眼睛竟是恨不能长在她家谢定宁身上了!

这老男人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玉风郡主心中狐疑,嘴上只凉凉地道:“我们长公主府上的事情,就不劳明御史费心过问了。还是说,受伤与否,吓没吓着,这其中也是有讲究说法的?若是哪里不妥,御史大人好回去连夜写折子?”

明御史听得一噎。

这是在讽刺他以往整日盯着长公主府弹劾的事情了。

可他那是不想见她浑噩迷醉度日,以免叫人钻了空子对她不利……

但这些话若说出来,便是自己都觉得自以为是过了头。

他也已经反省过了。

“先前诸事的确是我狭隘多事了,近来正要寻机会当面同殿下和郡主赔不是。”明御史长施了一礼。

“?”玉风郡主微微瞪大了眼睛。

太阳这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殿下和郡主既是无碍,那便快些回府罢,看天色怕是要落雨,今日遭了这样一场凶险,莫要再着了凉,以免引了风邪入体。”

“??”玉风郡主彻底呆住了。

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明御史交待完这一句,便要往养心殿去。

纵然今日他不在太庙中,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身为左都御史自也没可能装作不知。

“喂!姓明的!”

明御史走出七八步,忽然听得身后传来方才一直没开口的敬容长公主的声音。

“哎!”明御史赶忙应声回过头,语气温和的当真像是在对待一个孩子那样:“怎么了?”

“夫人被坏人带走了,我大哥为此正头疼呢,你莫要惹他烦心!”敬容长公主拿警告的语气说道。

明御史听得一愣,点了点头,却是笑了笑:“好,记得了。”

玉风郡主的脸色愈发古怪了。

她重新拉起长公主的手,带着人快步走了。

待刚一坐进了马车里,便立时狐疑地问道:“……谢定宁,你还记得方才那人是谁?”

“当然记得,明效之么,连二哥都说他是最啰嗦的。”

“哦,我倒忘了,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呢……”玉风郡主想了想,又道:“不过他秃成这般模样你还能认得出,倒也够可以的。还是说,他竟是个从小秃到大的?”

——就同昭昭和吴好看那只定情信鸟一样?

敬容长公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搭理,接过施施递来的茶水捧到嘴边喝了起来。

“且我瞧着他如今竟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无事献殷勤……”玉风郡主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家母亲,隐隐约约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惊天秘密,而后突然就道:“他……他该不是想当长公主驸马吧?!”

敬容长公主听得瞪大了眸子,一口茶水就这么喷了出去。

呛得咳嗽间,一张脸也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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