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来,扶着柳如烟坐下,又紧着为柳如烟倒了一杯茶,道:“娘娘,这佛经再抄不得了,您身子本就不好,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柳如烟摆了摆手,道:“太后念佛多年,如今年纪大了,本宫为其诵经祈福,佛祖也会看在太后诚心多年的份儿上,让太后少受些病痛灾难。”
“诵经祈福固然是好,可是娘娘,您不能再用血抄写佛经了呀,您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珍儿险些就要哭出声来,柳如烟一向倔强,珍儿一早就劝解过,可最终还是无果,她见柳如烟神情未变,便知道这一次自己也是断然劝不住的,不由伤心。
夜深,连城冥手里拿着一本佛经来了紫宸宫。珍儿此时已经将膳食准备好了,正带着丫鬟们往桌子上布菜。
连城冥见柳如烟正坐在榻上静等着用膳,便将手中的佛经交给了许公公,抬脚走了进去。
珍儿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连城冥,暗暗咬了下唇角,便上前对连城冥行礼。
“陛下来了。”柳如烟从榻上走下来,搀扶住连城冥的胳膊同连城冥一起坐在饭桌前,道:“陛下可是刚从太后那里过来?”
转眼看到了许公公手中的佛经,柳如烟便问了一句。
连城冥微微皱眉:“嗯,太后风寒多日,一直未见好,太医正瞧着呢。这几日太后胃口也不是很好,膳食用的极少,寡人甚是担心。”
“陛下无需忧心,太后念佛多年,会得佛祖庇佑的。”柳如烟安慰着,往连城冥的碗里布了一道菜,却看到连城冥别有深意的眼神。
“你这几日,一直在为太后抄写佛经?”
柳如烟挺严微微一愣,但随即点头道:“不错,太后吃斋念佛,臣妾想着这佛经总归比只跪在佛祖面前要诚心些,便抄写了些给太后送去。”
“嗯。”连城冥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用过膳之后边说要走。柳如烟遣了珍儿去送。
方才走到门口,珍儿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未能开口,反倒是连城冥先问了句:“你家娘娘用血抄写佛经已经多久了?”
珍儿听言猛地一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从一开始娘娘就是用自己的血在抄写佛经,但是嘱咐了奴婢不许告知陛下,可娘娘的身子方才将养好,这样写下去定是撑不住的,奴婢担心,但又不敢告知陛下,还望陛下能劝劝娘娘!”
“屋子里可还有抄写好的经书?”连城冥接过许公公手里的经书,低头看着经书上低落的一滴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有,娘娘从来都是今日抄写好锁在柜子里,待第二日便送去给太后身边的嬷嬷,供奉在佛像旁。”
珍儿话方才说完,便见连城冥的一片衣摆从自己面前闪过,再回头的时候便发现连城冥已经又走了进去。
柳如烟还在用膳,见连城冥去而复返不由疑惑:“陛下?”
却只见连城冥径自走到床榻旁边的柜子边儿上,抬手将柜子打开,几卷经书便立时呈现在眼前。
柳如烟连忙跑过去,去夺连城冥手里拿着的经书:“陛下为何突然翻臣妾的柜子,将经书还给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