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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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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森当即就借要仔细检查所有设备为由,停止了拍摄。

虽然停拍一晚上损失不小,可要是出了事损失更大。之前晚上出事的概率就比白天高,容黎既然已经这么说,他不敢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其他投资人也不敢。

“刚才的事最好找个说辞,以免引起恐慌,更容易让脏东西趁虚而入。”容黎道。

邪物的实力更多在于精神上的影响,从而诱导人的行为。所以不宜散播令人恐惧的传言,人心惶惶反而坏事。

谢铎南带着容黎离开片场,一起坐上车。

“你现在住在哪里?”

容黎报了地址,高助理一听要不是具有极高的职业素养,差点没把车开到沟里去。

谢铎南也皱紧眉头:“你怎么住在那?你要是喜欢那里的别墅,我重新给你买一栋。”

“不用了,我觉得那里很适合我。”容黎道,并解释别墅的由来。

一听是老村长置办的屋子,谢铎南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至于容黎觉得那种阴森森的大宅住着更舒服,他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的女儿本来就与众不同。

“今天跟我去认认家门,那边距离亲子鉴定的地方也比较近。”

“好。”认家门’三个字让容黎心底微微一动。

“处理那种事对你真的没有危险?如果棘手不需要勉强,花钱找人就是。”谢铎南旧话重提。

容黎认真道:“我不会逞能的,我从小学的就是这个。”

女儿是个术师,谢铎南既自豪得意又是担忧。

这年头术师非常难得,今天露那一手已经看出他这个女儿非同一般,毕竟她可是柳槐村出来的。可同时,这个职业非常的危险,邪物从来都不好对付,多少术师折在这里头。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是你的爸爸,是你的依靠,和别人不一样。”

亲子鉴定对于两个人来说,其实都是走过场罢了,谢铎南并不觉得说这话太早。

容黎从小就被宠着,并没有孤儿的孤独和悲伤。可当她听到这样的话,心底依然十分触动,她以后也是有阿爸的人呢。

“好。”

谢铎南没有听到一声爸爸心底有些失望,不过想着等亲子鉴定下来,让孩子彻底放下心来,再叫也不迟。两个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总需要彼此适应的过程。

谢铎南将容黎带到最好的私房菜馆,跟土大款似的一掷千金将所有的菜都上了,就为了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样的口味,恨不得一天就把缺失的十八年都给补回来。

回到家,容黎更是震惊不已。短短的时间里,谢铎南已经把她的房间准备好,风格让她很是喜欢。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先让高助理凑合着先弄,你喜欢什么跟我说,以后慢慢改。衣帽间里的衣服置办得也比较仓促,你先凑合着穿。”

容黎看着宽敞的衣帽间里摆满了春夏秋冬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以及搭配的首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谢谢。”

“跟爸爸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这些年我都没管过你,这点东西算什么。”谢铎南自称爸爸非常的顺口,完全不带一点卡壳。

容黎摇了摇头:“你是因为不知情。”

这其中的尴尬,两人都有意识的暂时回避,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两人怕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等有机会回柳槐村跟老村长问清楚,瞎猜没有任何意义。

晚上,容黎用自己的头发制作镇魂绳,她发现她现在的能力明显比之前要稳定了不少,甚至比在村子里的时候还要高一节。

从她遇到她的阿爸,她就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

“老村长,这是你让我来找我阿爸的目的吗?”

容黎从小修炼,她没有师父,只有刻在灵魂深处的传承。可自从她来了月经之后,她发现她的能力就停滞不前了,甚至有倒退的迹象。

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提升。

谢铎南这边也明天感受到了女儿到来给他带来的益处,几年没法好好入睡的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神清气爽。

对比屋子里平和融洽的气氛,外头现在已经快闹翻天了。

昨天晚上就有某知名狗仔预告,明天一大早要发布一个惊天大消息。

一群吃瓜群众早早的等待,瓜一放出来顿时刷上了热搜。

#谢铎南与神秘女子共度晚餐,且带回家中奋战一整夜未出#

标题刺眼醒目,照片也非常清晰,虽然看不清女孩子的长相,可谢铎南的样子却是一清二楚没法洗。

谢铎南从来都是零绯闻,这些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是著名的黄金单身汉,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女孩,而且还有爆料带到了剧组,有可能会饰演《江山》里的角色,顿时引来一片热议。

有祝福的,也有冷嘲热讽的。

不过谢铎南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且一直单身,而且并不走偶像路线,恋情公布虽然轰动,也是情理之中,不会成为争议的话题。

虽然有人暗示谢铎南潜规则,但是也不排除是正经谈恋爱。至于安插进剧组,现在也还是捕风捉影的状态,说明不了什么,更多影迷粉丝包括路人都愿意相信谢铎南的人品。

很快,当天很快另一条关于谢铎南的更劲爆消息被刷了上来,热度比之前还高。

#谢铎南与神秘女子去做亲子鉴定,疑是未婚先孕,好事将近。#

站台工作人员吆喝了几次要排成一列,千万不要拥挤,可大家依然不为所动。短短两分钟的停靠时间,再加上炎热的天气,都让大家非常的焦躁,急着想要上车。

一个撑着红伞,远离人群站在后方的女孩,此时也就显得尤为突兀。

女孩身材高挑清瘦,身穿着淡蓝色斜领盘扣棉麻长袖衫,下身穿着靛蓝色百褶长裙,侧腰上还挂着一对银铃,脚上踩着绣花布鞋,十分古朴文艺。红伞挡住了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她握着红伞的手非常的白皙。

她撑着红伞静静的站在那里,四周好像有屏障一样,让她没有受到热浪的袭击,给人一种阴凉的感觉。

大家还来不及多想,这个时候火车来了,原本就急躁的人全都提起行礼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工作人员不停的吹哨子,让踩到线的人往后退。

车厢门打开,车上的人还没全下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往里挤,使得门口堵了一小会,引来大家的不满。

“先下后上,有的人急什么啊!”

容黎微微抬高红伞,依然淡定的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都走进去,她才有了动作。看似不紧不慢,却一晃从几米开外的地方走进了车厢里,刚站稳没一会,火车就启动了。

车厢里十分热闹,容黎往里扫了一眼,抬步径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位置,你坐错了。”容黎走到自己的位置跟前,发现有个大妈已经占了她的位置。拿出车票又对了一次,确定是自己的位置便是开口。

那大妈看了容黎一眼,随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屁股跟钉在位置上一样,根本没有挪动的意思。

容黎将自己的票摆到大妈面前,提高音量:“这是我的位置……”

“什么你的位置,这写你的名字啦?还是这火车是你家的?”大妈不耐烦的将容黎的手挥走,脸色露出鄙夷神色:“你自个不提前上来占座,慢悠悠的一上来就想找位置,哪有这么美的事。”

容黎认出这个大妈就是刚才没等人下车,就拼命往里挤,还引起一小阵堵塞的人。

“这是我的位置,请你让开。”容黎的声音沉了下去。

那大妈依旧岿然不动,还满嘴冷嘲热讽,大声嚷嚷了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素质,竟然这么跟长辈说话。换做是我的孩子,早就给一巴掌了。别说火车不用对号入座,就算是对号入座,我坐你的位置又怎么了?尊老爱幼懂不懂,你爸妈和老师是怎么教的!连让个座都不愿意,看着长得人摸狗样的,就这素质以后还能干成什么事!”

容黎静静的望着那大妈,比普通人瞳孔更大更黑的眼眸,此时更显幽黑。

“看什么看!有这么盯着长辈的吗,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也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大的,放在我们那个时候,你这种女孩压根没人愿意要。”大妈被盯得心底发毛,虚张声势的喷了回去,跟个洒水壶似的。

容黎微微眯眼,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搭到了椅背上,还未来得及动作,坐在隔壁的女孩听了半天,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出声:“这种人说不通的,我去帮你找列车员,让她过来管管。”

说完不等容黎反应,就风风火火的跑去找列车员了,那大妈冷哼了一声,依然不当一回事。

列车员很快被找过来,看了容黎的票,又去查了那大妈的票,发现那大妈的票是站票。

“阿姨,你这是站票,是没有位置的,这个位置是这个女孩的,麻烦你让一下。”列车员劝道。

找列车员的年轻女孩也帮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那大妈任由大家风吹雨打,依然坚持不动摇。

“我坐一下怎么了?现在年轻人站一下会死啊!我年纪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让座,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啊?真是心寒啊,谁还没个老了的时候。这点小事也那咄咄逼人,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妈一会谩骂一会哭诉说自己这里疼那里不舒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吃得药比饭还多,眼前这个小姑娘还要逼自己站着,心太狠太毒了。

列车上的人看着那气色红润、身材壮硕有力大妈,纷纷摇了摇头。刚才挤火车的时候,连壮汉都被她挤到后面,跟练家子似的,这才多少会的工夫就说自己老了、病了、残了变成林黛玉了?

“你身上有病,病得不清?”容黎突然开头。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大妈,瘫在座椅上,一边咳嗽一边说:“我年纪这么大了,身体能好吗。我现在全身没劲,腰酸腿疼,一会下车都下不了还得让人帮忙拿轮椅。”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陆怡婷也就是那个帮忙找列车员的女孩,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怒了。虽然不关自己的事,可就是瞧不惯。

平常在新闻和论坛经常看到一些为老不尊的人,在公交车上道德绑架逼人让座,可这还是第一次现实里看到,而且还是需要对号入座的火车!

现场直接目击对方的无赖样子,比听人说要让人气愤得多。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我又没坐你的位置,人家都没说什么,你瞎起哄什么。这社会就是有你这样的人,所以才变得这么冷漠的。”

陆怡婷被气得够呛,还想说些什么,被一双手拍了拍肩膀。

她抬头就看到那个被占座的女孩对着她笑了笑,陆怡婷微微愣神,又一次被这个女孩的漂亮精致的面容给闪到。女孩的皮肤白得好像会发光一样,周身的气质就好像拍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样,柔和又冰凉凉的。被对方美眸直视,再大的火也能消下去。

“你有病,病得不清,是吗?”容黎再一次开口。

“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年纪轻轻就耳聋了啊!”大妈听得心里别扭还有些瘆得慌,这不是咒自己吗,可为了占座依然百无禁忌的开口:“对,我老了,病得不清。你非要我站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给我出钱治。”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容黎手持着红色长伞在地上轻轻敲了三下,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看到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没有继续纠缠,她转向列车员让她解决自己的座位问题。买了坐票就产生了契约,拥有入座的权力。现在被别人剥夺,且无法协调,那么工作人员就要负责解决。

列车员虽然没法解决占座的问题,这时候却也没有推托,将容黎带到了依然还有空位的商务座。

大妈看到容黎离开,嗤了一声,还瞪了一旁的陆怡婷就闭着眼睛睡觉了。

她突然觉得全身很疲惫,大概是这几天到处奔波,所以现在松懈下来就有些累了。

这个不大不小的波澜,表面上很快平息了下去。

云山县到达S城已经天黑了,陆怡婷终于熬到下车,准备入站的时候就已经拿着行李等在了门口。

八个多小时的火车,让她早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她也担心身边那个不讲理的大妈又出什么幺蛾子,一路上,那大妈不停的咳嗽和哼哼,一直使唤她,打热水泡面倒垃圾。要是不理会,那大妈又开始那絮絮念——我要是喝不上这口热水、吃不上这口泡面,就是你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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