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不用搞的那么正式。”车子停在了长老会医院的门口,梁葆光这次不去GE健康集团的总部,是因为只有在第一线才能确定医疗设备的使用情况,只要参与两个病例他就能知道东西好不好用了,“我们今天是以交流访问的名目过来的,采购医疗器械的事情先不着急。”
很多医院在外科的人手不够或者实力有限的时候,经常会请一些“飞刀”来主持高难度手术,而内科领域则要方便得多,专家们不用亲临现场,网上收发下资料就可以进行超远程会诊了。梁葆光开会的时候多,到院交流的时候少,这次来长老会医院对他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一楼的大厅中央是一个岛形前台,梁葆光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一个黑人少年冒冒失失地从他身边冲了过去,那家伙手中拎着的塑料编织袋从他的裤子上蹭过,留下一道非常清晰的污迹。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属,担忧之下走得急一些也情有可原。
“Paul,听说你已经自立门户了。”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老头老远就打起了招呼,说话时中气十足,声音居然没被周遭的吵闹声遮盖,“男人有雄心壮志的确很不错,不过我还是要替你老爸说一声可惜,你若是愿意走研究的路子并且留在麻省总院,恐怕四十岁左右就诺将有望了。”
“没办法,志不在此。”梁葆光摇了摇头,医学方向的实验室里都是一些科学狂人,让他整天和那些家伙待在一起,还不如叫他去面对那些难缠的病人,“而且现在不是只有诺贝尔化学奖了吗?”
“哈哈啊,确实如此。”老头大笑这赞同道,已经有好几届诺贝尔医学奖办法给了有机化学方向的研究成果,梁葆光调侃说诺贝尔医学奖成了诺贝尔化学奖,正是许多从事医学方面研究的工作人员共同的怨念,“先别着急聊别的,不先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士吗?”
“这是我的副手Vivian Jang,你叫她Vivian就可以了。”梁葆光让出了身后的姜苿萦,抬手做了介绍,“这个老头子是我父亲的朋友Allen Wilson,曾经的康奈尔大学教授,内部斗争失败被发配到下城区分院来的。”
艾伦·威尔森无视了梁葆光的挤兑,向姜苿萦伸出了手,然而还没能握上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刚才那个急匆匆的黑人小伙儿倒在了地上,而前台则举着双手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告诉他没预约的话需要排队才能进门诊。”
路过的护士开始急救,而长老会医院的急诊医生也迅速地赶到了现场,“恶心、发热、皮肤有出血点,病人的情况符合疟疾和结核病。”
梁葆光在这种时候总是很热心,走过去恰好看到少年的口袋里有张卡,抽出来一看是张登机牌,代表始发站的三个字母让他脸色大变:“所有人退后并戴上口罩,警卫立即封闭医院的出入口!”
艾伦·威尔森走过来,看到登机牌上TIP三个字母之后表情比梁葆光还难看,的黎波里国际机场位于利比亚的首都的黎波里,“除了疟疾和结核病,也可能是埃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