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总算是盖好了,200平的房子稳稳的坐落在那,全是钢筋水泥构造的,连一块泥都没用!
村里人欢天喜地,别的村也跟着开心。不为别的,就为自家孩子也能去上学,这几天就没白忙活!
房子盖好那天,和尚亲自动手,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悟禅学校!”
没人在乎学校叫啥,别说悟禅,就是叫念经都行啊!
毕竟要照顾别村的孩子,和尚说,每天早上8点开课,下午2点放学。
有人掰手指头一算,最远的村子刚好天亮出门,天黑回家。至于还用不用帮着农忙,谁家也不缺一个捣乱的孩子!
本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可是第一天放学后,孩子回家跟父母一开口,立刻就让有些人炸庙了!
“老师说要收学费!”
“啥玩意?”孙德力一抬眼皮,吓的自己闺女一哆嗦。
“老师说,要、收学费。”孙玲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去了!念个屁的书!还不是别人家的货!”孙德力一拍桌子,“滚!看见你就烦!”
孙玲擦了擦眼泪,委屈的坐到外面。
孙德力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对于这个女儿,是一点好脸色不给。
张兰芳不乐意了,使劲在孙德力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咋滴!又犯混了是不是!闺女咋滴了!不是你们老孙家的种?”
“过来闺女!跟妈说,老师要多少钱?”
“10块!”
张兰芳摸了摸兜,拿出一张20的,“去!上小卖部买点好吃的!剩下的明天交学费去!”
孙玲看了孙德力一眼,怯怯的走了。
“败家!养活大了也是给别人家送去!”孙德力喝了口酒,脸都皱在一起。
“我告诉你姓孙的!刚才是闺女在,我给你留点面子!”张兰芳拧着孙德力的耳朵,“你要是再敢给我们娘俩甩脸色,咱就离婚!不是想要儿子吗?你他妈跟鬼生去吧!”
孙德力不说话了,张兰芳可不是好惹的主,真惹急了,不把全村子翻过来都不带消停的!
直到晚上,孙玲才回来。偷偷的钻进孙德力的房间,孙玲把一瓶白酒和一盒烟放在他的枕头边上。
“爹!你就让我上学吧!”
看着孙玲红肿的眼睛,孙德力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烟和酒孙德力认识,加一起正好10块钱。平时自己舍不得买,眼馋的紧。
“去!把这玩意退了!”
孙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哦!”
孙德力抬起手,吓的孙玲直缩脖子。
满是老茧的手第一次温柔的抚摸在孙玲的脑袋上。
“换的钱买两个本和笔,上学嘛!就要有个样子!你爹一辈子是个粗人,没文化!但是不傻!以前是爹不好,你别怪我!”
孙玲一抹眼泪,“不用!老师说了,笔和本每个人都能去那领!学费也是给我们买牛奶的!”
孙德力一愣,“那你刚才咋不说?”
“我一害怕,给忘了!”孙玲捏着衣角,不敢抬头。
“哎!”孙德力一声长叹,红了眼眶。
小学红红火火的开学了,一开始还有人不放心,上下学都亲自送着孩子来。
看着每天早上,送牛奶的货车都准时停在学校门口,每个孩子都会排队用空瓶子去换装好的牛奶,家长的脸上乐开了花。
时光飞逝,终于到了要种地的时候。二狗也从朋友那打听到了消息,县里的杀人犯依旧没抓着!
这假,还得继续放!
几个人蹲在村头的老树底下抽着闷烟,不停地商量。
“狗哥!你打听那信儿到底准不准啊!”吴小蔫耷拉着脑袋,“这要是一辈子抓不着,咱也不能在家里死蹲着啊!”
二狗不知道从哪弄来个扇子,一下一下的扇着,“错不了!不蹲咋整?我哥们说了,县里又死了好几个,每一个都跟以前一样,开膛破肚,肠子全被掏空了!”
“哎!真他妈闹心!”吴小蔫在大树上踹了一脚,几片熬过一冬的黄叶飘落。
“诶?那是啥玩意?”二狗眼尖,看着村口不远处跑过的黑点大喊。
“野猪!”张斌一眯眼,给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