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别说了!司马指挥使你也别生气…”县令张咏放下茶杯,说道,“都是为君上,为华夏服务,大家都没有私心,我们也谈不上过河拆桥…这样吧,等第一批牧民到岸,到多少合格牧民,我们就给你们补多少兵,你们看如何?”
“张县尊,君上一再强调第三骑兵团要尽快组建,现在拖了这么久,已经是我们罔顾君恩,你们再这样拖下去,就是贻误军机!”司马承恩冷着脸道,他都已经提这些人想好了对策,没想到这些人还这么不见兔子不撒鹰,他实在是烦透了。
“诶,话不能说的那么重…”张咏笑眯眯的道,“军机大事,何人敢贻误?但我成功县身负君上马政大计,同样贻误不得,我等只是各司其职罢了!”
“你…”司马承恩差点吐血。
“司马指挥使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将招募到的七百新兵训练起来,这样等日后新兵陆续就位,就可以以老带新,省去大笔时间…军机不就抓紧了吗?”张咏道,“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如果这批牧民真如数据上写的那样有三百之数,且身体无恙,那么本官做主,多给你们一百兵额,到时候你们也只差两百而已,不捱大局。司马指挥使觉得怎么样?说不定移民顺利的话,我们成功县还能为贵部提供更多的方便,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最终,司马承恩屈服了,带着一肚子怨气回到了招待所,他准备明日一早就前往芝虎镇,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现在他一见到那些文官就觉得恶心无比。
……
华夏七年三月二十八,骨豸部落三百余口乘坐着两条大船,带着幕府用来赎买他们家当的一些钱财,孑然一身的来到了成功镇,顿时受到了成功镇上下的热烈欢迎,连县令张咏都整体笑着一张脸,更是亲自跟骨豸部落仅有的三名老者(海上死掉了一个)亲切交谈,最后他甚至随同护送人员一起随他们到了芝虎镇。
“啊,端木大人没有骗我们,华夏人没有骗我们!”一群人刚刚通过位于成功岛中央的成功山脉后,骨豸部落中就有人忍不住欢呼起来,多日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他们就怕华夏人忽悠他们,把他们骗来干苦力。
跨过成功山脉,就意味着进入了岛北地界,一进入岛北,入目之处,皆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虽然成功岛僻居北地,但草原上的冰雪已然开始融化,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红紫之色隐藏在白雪黄土之间。
这是万物新生的季节!
也是骨豸部落重获新生的季节!
来到这里,对于一辈子生活在草原上的骨豸部民来说,就跟回到了家似的,多日来的奔波劳累一瞬间不翼而飞,不知是谁带头,队伍中很快就想起了嘹亮的牧歌,将整支队伍的气氛都推向了巅峰。
张咏坐在马车内,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听着骨豸部民欢快的歌声,嘴角不由得向上翘起。
这就是民心,这就是民意,这就是华夏恩泽万民的体现!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十个百个骨豸部落,为我华夏牧马放羊,为军队提供源源不断的战马,为百姓提供源源不断的肉食!华夏的实力每时每刻都在增强,君上登基建国之日已然不远,在那之前,本官必然要为君上打造一个繁荣富强的成功县,以做君上登极之贺…同时,也是本官重回新安的进身之阶!】
张咏一时间想入非非,突然车外传来的一声问候打断了他的沉思。
“张县尊,这些牧场都会分给我们吗?”车外,骨豸率炽的次子骨豸怀信一脸希冀的问道。
张咏心里暗哼:【蛮夷就是蛮夷,见小利而忘义,贪得无厌!】
“呵呵,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来这儿定居的可不止你们骨豸部落,还有别的部落呢!”张咏避重就轻的说道,他可不会现在就跟骨豸怀信说,华夏根本就没打算分土。
“张县尊说的是…”骨豸怀信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只得心里祈祷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别太卖力,最好一家部落都别联系,让他们骨豸部落独占这里。
此时的骨豸率炽和骨豸忠信可不知道骨豸怀信的想法,自从骨豸部落整体搬迁后,他们父子俩先后被李康任命为官。
骨豸率炽被封为草原诸部联络员,挂上大夫衔,留在飞将镇,专司辅佐端木赐与草原各部族接触。
骨豸忠信则被调往首府新安镇,在外交部藩属司挂职,只拿工资不干活的那种,享受中士待遇。
初得官位,骨豸率炽恨不得掏心掏肺,向李康和端木赐表忠心,干起活来又卖力又高效,直让端木赐赞赏不已,在上任后的第五天,他就给端木赐带来了两个部落酋长,而且都是同意搬迁成功岛的那种,端木赐大喜之下,毫不吝啬的给骨豸率炽包了一个五十元大红包,乐的骨豸率炽鼻涕泡都出来了,浑身上下更有干劲儿了。
也不知道骨豸怀信知道他老爹这副忠犬模样,会不会被气死。
至于骨豸忠信,他倒是没有像他老爹那样兢兢业业,呵呵,这家伙自从到了新安镇后,眼珠子都花了,彻底沦陷在华夏的糖衣炮弹之下,整日与一干子同样身份的藩属司同僚游转街头,吃喝玩乐,流连忘返,早特么把他的二弟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然,骨豸忠信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干,他现在就在抓紧学汉语,不求能写能读,只求能说能听懂,短短半个月时间,他已经受够了听不懂汉语的苦了,一直无法完全融入当前的小圈子不说,更重要的是,每次去洗耳轩听评书,他都只能看着人家欢呼喝彩,而自己却傻傻的不明觉厉。
话说,他也好想听评书啊,那东西一看就知道内容很精彩,为此,他都快急白了头发,已经忍着两天没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