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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便宜老爹论斤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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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刺的就是你的眉心!”

操!好冷血!居然无视本攻那水汪汪的充满着希冀的大眼睛……还特么是不是人啊,一点同情心都木有!道德呢?良知呢?都被狗啃了吗?!

忿忿不平地看着三人再度策马狂奔而去,溅起一路黄沙枯草,皇甫长安抱着剩下的几个包子默默地抹了一把伤心泪……这些人一个个都那么警觉干什么,她看起来很像山贼吗?那山贼不都是拿着五环大砍刀的虎背熊腰壮汉吗?有长得她这么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吗!

“驾!驾!闪开——快闪开!”

还没走出多远,黄土地的小道上再度噼里啪啦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数十个劲装武士驾马奔腾而来,气势汹汹,煞气扑面而来,摧枝折木极为骇人!

皇甫长安微一愣神,还来不及闪躲,一道鞭影便啪的挥至眼前,挑飞了她的……肉!包!子!

我艹你大爷……皇甫长安顿时大怒,急急躲开后站稳了身子,正要上前理论……一行人却早已策马而过匆忙奔远,留了她漫天飞扬的尘土黄沙。

果然啊……没装备就是苦逼,连马都欺负她!导演,你就不能天降神马,让劳资威风一把吗?!

“呸!”

恨恨地吐了一口满是沙子的唾沫,皇甫长安拨了拨额前的一缕呆毛,微微眯起眼睛骂了句粗口。

“狗日的,下次再让本宫遇见你们,就让一万头草泥马踩着你们的匊花奔腾而过!”

回头看了一眼散落四下的碎包子残骸,皇甫长安一阵肉紧心痛……艾玛,爷滴肉包子!都是爷不好,是爷没用,没有保护好泥们!

亏得这儿是山地,大冬天的野鸡兔子即使不多,但也不至于找不到……这一年多来皇甫长安虽然在皇宫府养尊处优惯了,但这点儿野外生存能力还是杠杠滴!

不然,她也不敢这么贸贸然地就追出来。

路过一个农家,随手顺了一匹骡子,偷了田里的一个番薯,鸡鸣狗盗的事儿堂堂太子爷做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若是被宫里头那些大臣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参上十几个本子……妈蛋,也不想想这是神马破地儿,换他们来,估计偷得比她还多!

今天天气不太好,从早上开始就阴沉得很,眼下半空中卷起一大片乌压压的黑云……皇甫长安抬头瞅了两眼,估摸着要下雨了,便赶紧往骡子屁股重重的拍了两拍,啪嗒着蹄子往远处的山崖下奔,想着找个山洞躲避一下。

随着乌云席卷而来,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皇甫长安牵着骡子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儿等雨停。

然而天上的乌云密布了大半天,却愣是没落个一粒雨豆子,看着乌云渐渐要飘开的势头,皇甫长安皱了皱眉,犹疑着要不要继续上路……特么的,这是耍她玩儿还是咋滴?连乌云都要欺负她,日子过不下去了好吗!

正想着,山洞外忽然咔嚓响起树枝劈裂的声音,皇甫长安小心肝儿一抖,以为有野兽闯了进来,正口水大淌着幻想烤乳猪的画面,抬眸却只见“哐”的跌进来一个人影……艹,尼玛!为毛是人啊,劳资要野猪啊野猪!

来人拄着长剑浑身是伤,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看那身打扮似乎还有些眼熟。

皇甫长安走近几步,看清楚之后微微有些诧异:“咦?怎么是你?你怎么又跑回来了,还伤成这样?嘿……让你刚才不带着小爷走,这下遭报应了吧?”

“救……救我!”

青衣少年死死拽着皇甫长安的手腕,力道重得几乎要把她的捏碎捏碎,嘴唇泛着可怖的紫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树林外,一群黑衣人急急穿行,兵分四路细密地扫查搜索。

皇甫长安蹙了蹙眉头,作为一名医生,见死不救好像有点儿良心难安,但看这家伙被伤成这样,那伙人肯定不好对付……她孤身一人,没有宫狐狸的绝世剑法,没有李青驰的狂傲刀法,身上的暗器毒药都被千镜雪衣那个死变态扒了个干净,别说是救人,自保都成问题好吗!

只不过,看眼下的情况,就算她不救……那群穷凶极恶的杀手,似乎也不会放过她啊!

嘤嘤嘤……早知道今天出门前应该看一下黄历,绝逼是不宜出行啊有没有!

瞅了眼山洞的洞口,皇甫长安努力开动小脑筋……天无绝人之路,本攻连魔宫宫主都敢踹,还怕这些小喽啰吗?哦呵呵!咱要霸气侧漏一点!

山洞外狂风呼啸,飞起一阵阵狷狂的枯草枝叶,黄沙漫天。

黑衣人在林子里匆匆穿行,忽而瞥见远处隐隐约约闪动着火光,当即加快步子直奔而去,却是一处熊熊起火的山林……因着风大,火势汹涌热流冲天。

“啪——”

厚重的树枝烧断了根部,支撑不住重量摇摇欲坠地砸了下来,险些落到黑衣人身上,几人当即退开了两步。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随后赶来的几位劲装黑衣人一前一后都靠了上来,显然都是被这场大火引过来的。

“搜了一整圈,没见到人影……受了那么重的伤,人不可能跑远。”

“会不会,在这火林子?”

“这火烧得这么大,真要躲里面就算不被烤熟也被烟熏死了……他应该还不至于会躲在里头送死。”

“那……有没有可能是刚才跑掉的那家伙回来把人救走了?”

“十有**,继续追!”

山洞外一阵嘈杂过后,很快便又归于平寂,只剩下肆虐的狂风卷过树林的顶端,扬起一浪接着一浪的林海波涛,折断了枝叶无数……大火一直烧了两个多时辰,把一片山林毁了个彻彻底底,只剩地黑乎乎的残枝断木,才渐渐收了势头……不远处的火光却仍在风卷云狂,似要掀起一股滔天火海。

“噼啪、噼啪、啪啪啪……”

酝酿了大半天,豆大的雨点终于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淅淅沥沥前接后连,捆成了一道长长的细流,宛如在高空之中一瞬间打开了无数个水龙头齐齐放水,乌云罩顶,大雨瓢泼而下,几欲淹没整个山原林海。

等外面降下了温度,皇甫长安才捂着湿哒哒的手巾,扒开堵着山洞洞口的大石块,继而将昏迷不醒的青衣少年扛了出去。

两人的衣裳都被水侵了个透湿,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呈现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继而忍不住伸出手往青衣少年的胸口轻轻戳了一下……艾玛,软的耶?!

这个凶巴巴的家伙……原来是个妹纸?!

“喂喂,喂喂喂?醒醒!艹……不会已经死了吧……”

皇甫长安拍了拍她的脸,对着她的人中掐了又掐,捣鼓了好一阵,才把青衣人给弄醒过来。

“尼玛……总算醒了,你这毒……”看着那两片几乎已经黑透了的唇瓣,皇甫长安吞了吞口水,蹙起眉头有些为难,“中得有点深啊……”

“咳咳……!”青衣人脑子一歪,猛的吐出一口黑血,脸色青得骇人,“毒是解……解不了了……你不要管、管我……”

半睁着眼,青衣人死死抓着皇甫长安的袖子,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塞进皇甫长安的手里,声调却是极为冷静和严肃。

“你把这个……咳、咳咳……交给、交给薄情馆的馆主……一定,一定要亲手交到他的手里!”

皇甫长安接过檀木盒子,拧了拧眉头,正要打开看。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要紧……那些人追杀你就是为了这个?”

“别打开!”

青衣人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手制止她,情急间又呕了一大口黑血。

“嘛!不看就不看!你鸡冻个啥啊……秦都的薄情馆馆主是吧?没问题……小爷我记下了!”把檀木盒子往怀里一塞,皇甫长安侧过身托着青衣人的背将她放平在地上,让她呼吸起来轻松一些。

青衣人卷起微微痉挛的手指,又从腰间摘下一支玉制长箫,轻轻抚了两下,目光眷恋而缠绵,爱不释手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跟哪位公子的定情之物。

不过,用箫定情……艾玛,为什么想想就觉得好猥琐啊!明明她很纯洁的啊!

侧开视线,皇甫长安看着青衣人虚弱的面庞,不禁小小都感叹了一把……这人命有时候还真特么的脆弱,前一刻还执剑指着她的鼻子威风凛凛地逼退她,后一秒就遍体鳞伤虚弱得只剩一口出的气,果然外面很危险,一定要早点回去!

退下手腕上的碧玉镯子,青衣人将玉镯和长箫一同递到了皇甫长安手里,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交代,眼眸中的目光比头顶的乌沉沉天光还要黯淡。

“秦都旭日山庄的庄主是我爹爹,你拿着这个去找他……他会收留你的。”青衣人说着,便抬手轻轻推了皇甫长安一把,“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千万,千万不要被那群人抓到!”

“可是你……”

“快走!”青衣人目光一凛,不怒自威,“走啊……还有,记着别打开那个盒子,千万别打开!”

看着青衣人侧身趴在地上狂呕起来,清秀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一团,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跨过边上已经烤得半熟的骡子哥,顶着大雨闯进了冒着兹兹烟气烧得满目疮痍的树林子里。

在荒山野岭中长途跋涉了几日,再次出山的时候,皇甫长安看着水面上那个蓬头垢面的家伙,陷入了一个选择难题……尼玛,这下是该用“野人”来描述好呢?还是用“疯子”来描述更加的贴切?!

操他大爷的,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还有那个破盒子,挠得她心痒痒,可青衣人用那么厉害的口吻三叮咛四嘱咐的,她也不敢贸贸然打开……万一有神马机关暗器藏着,她岂不是死得太冤了?!

看到城墙上那两个风刀霜刻的遒劲大字——“秦都”,皇甫长安掩了掩袖子泪眼汪汪。

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都怪千镜雪衣那个死变态……艹艹艹!她发誓,不爆了丫她就绕着皇宫裸奔一百天!

有钱吃喝嫖赌抽,没钱坑蒙拐骗偷,十大生存法则皇甫长安样样精通。

进城换了身贵气的行头,皇甫长安吃饱喝足睡了一个美美的大觉,才动身去所谓的旭日山庄,找那个青衣人的爹爹。

不管怎么样,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找个靠山总是最紧要的!而且,旭日山庄,听起来多气派呀,说不定还能坑点儿银子……来弥补一下她那深受重创的小心脏!

见皇甫长安一身贵服金装,守门的奴才倒是没有为难她,很快就将她请了进去。

听闻山庄里来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旭日容松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匆匆从书房奔了过来……见到那抹立于厅堂中的清瘦身影时,旭日容松忍不住老泪盈眶,伸手扶着门框往前缓缓踏了一步,哽着嗓子轻唤一声。

“卿湄……”

“哎——!”

陡然间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名字,皇甫长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

话一出口,立刻就小心肝儿抖上了三抖……卧槽,这神马节奏?她和那个青衣人的名字同名了?要不要介么狗血啊亲!

“卿湄……真的是你?!卿湄!”

旭日容松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起皇甫长安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激动得小胡子微微发颤。

皇甫长安愣愣地缩了缩手,不无尴尬地扯了车嘴角。

“这……我……”

艾玛,这坑爹的剧情!肿么会酱紫!不科学!

“自从你离开家以后,这都快十年没见了……刚出门的时候你还不到爹的肩膀高呢,现在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啊,爹都认不出来了呢……”旭日容松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皇甫长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因为笑得厉害挤出更多的褶痕,几乎就要看不到眸子。

皇甫长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就这情形,要是跟他说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已经挂了,她还真怕这老头儿一个不小心心脏病发也跟着去了。

但要是不说吧,她这岂不就成了鸠占鹊巢,白白占了人家的爹爹?

尼玛,这儿的便宜老爹都是白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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